赫连铁树当即跪倒在地上,慕容复也没有矫情,跟着单膝跪下拜迎西夏皇帝。
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在没有地位和实力前,若是还去计较那可怜的尊严,无疑是自取其辱。
只听履声橐橐,一人从殿后走出,坐上了锦绣黄绸的龙椅之上。
“平身!”
那内侍在得西夏皇帝授意后,才朗声喊道。
赫连铁树与慕容复站起身来。
慕容复忍不住向那西夏皇帝看去,见他身形并不算高,年纪也未有多老迈,不过是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脸上颇有英悍之气。
对西夏国,慕容复也有所了解,眼前的西夏皇帝李乾顺自七岁继任皇位,朝堂政权则由太后把持,外戚梁乞逋从旁辅佐干政,官拜国相。
因此别看李乾顺表面风光,实则也不过是个傀儡皇帝而已。
“这点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慕容复看着眼前壮志难酬,受人摆布的西夏皇帝,心里忽然生出一个想法来。
李乾顺道:“赫连征东,这位便是你跟朕提到的李延宗,李供奉?”
“果然是一表人才!”
李乾顺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赫连铁树道:“陛下圣明,这位李供奉的武功尤胜于九翼道人,绝对称得上是天下一品。”
李乾顺微微颔首,目光向慕容复看来,问道:“听说李供奉是凉州人?”
“草民幼时在凉州本土长大,后来拜师学艺,履足中原,与三月前学成归来,毕生所愿只为报效家国!”
慕容复逢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一番慷慨大义的陈词,也是张口就来。
反正他现在的脸也不是自己的脸,哪怕说破天去,也没人管。
李乾顺闻言,脸上并无多少喜色,但眼中却是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隐晦的光芒。
他只是个傀儡皇帝,哪怕这李延宗再忠心西夏,武功再高,也难以为他所用,因此听来并无多少触动。
不过为表嘉许,他还是对慕容复进行了一番赏赐,并在临走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慕容复虽有所察觉,但却没有立马表示。
之后,赫连铁树带着慕容复离开皇宫。
沿途中,赫连铁树也对慕容复大加赞赏,无非说什么“圣上爱重,皇恩浩荡”之类云云。
就在慕容复耳朵快听出茧子的时候,忽见不远处的一只纸鸢断了线的飘飘荡荡,向着此处飞来。
很快,那只纸鸢就挂在了二人途经的一棵花树上,约莫丈许来高,触摸不着。
赫连铁树心想,能在宫中如此肆意妄为的,不是几位小皇子,就是那位公主,正要命宫中侍卫将纸鸢取下来时,一个身穿淡绿衣衫的秀美少女气喘吁吁地奔了过来。
当看到赫连铁树后,那少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上前行礼拜见,丝毫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