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何苦傲娇道:“不用等,现在咱们就可以行动啊!”
申无谓:“……行动,得先有个行动的对象吧?”
宁何苦笑着附和,“自然是有的,第一步,咱们得先查清楚,荆楚天为何一开始要庇护幕后真正的元凶?除了他的病,他好像有另外的难言之隐?”
申无谓沮丧道:“这说起来容易,查起来就难咯。”
宁何苦继续分析:“说难也不难,像他这种情况嘛,原因不外乎有三。
一是他受人胁迫,有不得已的苦衷。二是他心甘情愿的代人受过。三是他被人哄骗,傻傻的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那老无认为,会是哪一种情况呢?阿海也说说你的看法。”
申无谓首先排除了第三条,“这位东家精明强干,绝不像是个会被人骗的人。”
阿海也附和:“这海阳县城内,就没有比东家还精明厉害的人了。听说他十四岁就开始做担货郎走乡串户做买卖了,十八岁就靠海珍珠赚到了一大笔钱。所以他这个首富之家,可不是祖上传下来的,都是他自己一点一滴赚回来的。”
“……”
宁何苦总结道:“所以,就只余下前两个原因,受人胁迫和心甘情愿咯。但这两种情况,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他是为了要保护某个特别重要的人,所以才会心甘情愿地扛下所有的罪行。那么问题来了,他身边最重要的人又是谁呢?”
申无谓和阿海,以及小伍三人异口同声:“他的家人。”
宁何苦打了个响指,“正解。所以还等什么呢?走着。”
途中,小伍先回客栈去看顾主子去了。宁何苦便一路走,一路问阿海,荆楚天家里人的情况。
荆楚天父母早逝,有一妻一子,儿子才刚过十五岁,无妾室。
不问不知道,原来荆首富的家庭情况竟如此简单。
申无谓听得质疑声声,“不是吧?我可听说有钱人总是三妻四妾不说,儿子那可是越多越好的。有钱人不就都是图个人丁兴旺的吗?他怎的就只生了一个儿子呢?”
阿海便实话实说:“说实话,海阳城的人,一直都认为东家是个大好人。父母双亡后,他靠自己一人努力打拼,成为富甲一方之人,三十多岁才娶妻,娶的还是一同长大的渔家女。他从不为富不仁,也不好色贪婪,更不仗势欺人。可谁知他……”
原来,荆首富的口碑风评竟然如此之好。
只可惜……
申无谓乍然就击了一下手掌,顿悟道:“我懂了,应该不是他不想要孩子,实在是他不太敢要。”
“……为何……”
申无谓压低了声音,“若我所料不差的话,他生的那个病会遗传。”
“……遗传……”
宁何苦似被醍醐灌顶一般,兴奋地捶了一下申无谓,“老无,你是我的福星。”
“……”
申无谓:“呵呵!还好不是克星。”
宁何苦听得一愣,心中莫名其妙就想到一人,脱口有感而发:“你当然不是,她才是!”
“……”申无谓眯着双眼拷问:“是男的他还是女的她?”
宁何苦话已出口,又见申无谓好整以暇地死盯着自己,便连忙找补,“随口一提罢了,那个克我的人可还没出世呢?对了,你知道刚才我为什么说你是我的福星吗?”
申无谓又不笨,更何况涉及之事还是他的专长,便洋洋得意道:“儿子,荆楚天撒谎有可能是为了他的儿子。”
宁何苦郑重点头,“对,这世上也只有父母,才会用尽一切方法和力量去保护自己的孩子,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阿海,你见过这位小少爷吗?”
阿海点头,“仅见过一两次。”
宁何苦沉呤道:“十五岁的少年,不大不小的年纪,有的还在上房揭瓦,游手好闲;有的则在用心读书,习六艺,发奋图强。而这位小少爷,属于哪一种呢?”
“都不是。”阿海果断否决,“据说这位小少爷六岁就会计算一千以内的帐目,是个天生的算术之材。所以,他从十岁起,就上午在书房念书,下午在帐房学习记帐看数。一直深居简出,鲜少外出。”
宁申二人对视一眼,感慨万千,“天才少年,连老天都在忌妒他啊?”
林县令还真是个妙人,宁申二人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大摇大摆就进了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