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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道闪身落到长云的跟前,相距不过三尺,一脸的鄙夷之色,冷冷道:“抬起头来!”长云哪敢有丝毫的违逆,匆忙抬起了头,泪眼汪汪地望着赵老道。
“我来问你,兴义村的事到底还有谁参与?你们又是受的谁的托?敢有半句假话定让你生不如死!”
长云冷汗浃背,哪里还有一星半点抵抗的心思,恭恭敬敬地道:“前辈,晚辈不敢有丝毫的欺瞒,当日去的确实只有我七人,也确实是受我们的燕师叔……”
话未说完,赵老道突然喷出一口血来,大半都喷在了长云的脸上,将后者喷成了一个大花脸。
长云惊疑不定,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头顶的金符直砸而下,以为必死,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呼……”
金符却贴着长云的竹叶冠掠过,落到了老道士的掌心,老道士转身后拍,一个黑影鬼魅一般陡然消失不见,再现身时已经出现在了老道士三丈开外,身黑乎乎的,仿佛蒙着一层浓浓的黑雾,什么也看不到。
“师父,别来无恙啊!”黑影极是亲切地道。
虽然看不到对方真容,但这身法、声音定然错不了了!老道士大惊失色,气血激荡,忍不住又喷出一口血来。
黑影缓缓上前两步,身上的黑雾散去,现出一个人来,竟是早该死去的长结。
“呀……”长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碍事!”长结屈指一弹,也不见什么东西飞出,长云却应势倒在了地上。
“三弟!”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的响起。
老道士心灰意冷。
破肠烂肚的长致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自己的肠子,叹了口气道:“这副身体被弄成这个样子,还真不好出去见人!”抬头望向了老道士,面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赵老道,我们又见面了!”
“血魔子!”老道士声音冰冷,“原来是你们两个在暗中弄鬼!”
“师父,我们给你演的这场戏怎么样?”长结面容温顺,语调带着几分激动,像是做出什么伟绩,迫切希望得到师父表扬的乖巧徒弟。
“住口!”老道士厉声大喝,由于用力过猛,再次吐出一口血来,“咳咳,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老可以不认我,但是我可不能不认你!”长结说得光明磊落又隐带几分委屈,像是乖巧徒弟和蛮横师父的戏码。
“哎呦……”长致不知从哪里弄出一根略显夸张的大骨针,穿着棉线在那里呲牙咧嘴地缝自己的肚子。
老道士嘴唇蠕动了几下,似是想开口,却又紧紧地闭上了,不发一言。
“长结”微微一笑,甚是贴心地道:“师父怕是想问我这个孽徒为什么没在二十三年前见阎王,反而到现在都还活着吧?”
老道士不发一言,也不看他。
“既然师父想知道,那徒弟就详细讲来!”长结扫了一眼地上几具死尸,“就先从这几个蠢货说起吧!”
“我跟血魔子两个暗中挑了好几年,觉得这七人还不错,一个个道貌岸然,肚子里却都是坏水,而且名声还都响当当的,正好可以为我们所用。于是,我们便使人将他们逼到了我们准备好的洞府,让他们进了我们设好的套!”
“这么说,你便是他们口中的赤面鬼了?”老道士本不欲跟这孽徒多说一句话,可满腹疑惑,实在是没忍住。
“师父英明!”长结嘿嘿一笑,“这还多亏血魔子大哥大义灭亲,亲自给我找了一具好身体,又不吝将本命法宝都拿了出来,这才把戏给做足了,让他们信以为真。我们两个将神魂悄悄潜藏在这两人身体中,稍加推动,事情便顺风顺水发展到了这一步,他们几个蠢货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好说,好说!”长致呲牙咧嘴,露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也亏得你神机妙算,老哥我是又服你一次!也不枉费我们这二十多年的经营。”
赵老道冷哼一声道:“你也算准了我会站到你的左近,有你出那一掌的机会?”
长结摇了摇头,十分诚恳地道:“师父,说实话,这点我还真算差了。以我对你老的了解,你虽然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心思十分缜密。而且,这种缜密已经深入骨髓,成了不经意间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