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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神识又变强了吗?”赵心一有些忐忑。
“你如今的神识已经到了金丹期!”老黄淡淡地道。
赵心一没有任何的欣喜,反而满心苦涩,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神识是怎么得到提高的。
老黄哼了一声道:“你小子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只可惜,你没有灵脉,修为只能卡在炼气期九层,无法更进一步,否则,搞不好你小子的修为这次也能一口气突破到筑基期九层,甚至一只脚踏入金丹期!真真是可惜啊!”哀叹不止。
赵心一被他这么一说,更想死了,喃喃道:“我不会已经成了十恶不赦的魔修了吧?”
老黄嗤之以鼻,冷笑道:“这世间哪来的仙魔,一切都是实力为尊,不过是胜者为仙,败者为魔罢了!”
赵心一没有理会他,兀自一个人天人交战,房门突然敲响,一个阴柔的男声自门外响起:“赵公子,老奴奉皇命请公子入宫见驾!”
赵心一挥去脑中杂乱的想法,暗想怎么来这么早,口里答了一声“来了!”打开房门,门外是一个老宦官,胖乎乎、白净净的,头发雪白一片,慈眉善目,整个人圆圆润润,似乎不带一丝棱角。
老宦官上下打量了赵心一一番,笑意更浓,“赵公子已经无碍了。看来这竹架是用不上了!”
赵心一望了一眼廊上两个兵士抬着的竹架,努力平静心绪道:“费心了!”
老宦官简单做了个介绍,原来这个看起来十分温和的老宦官竟是东厂督主林实。东厂督主乃是仅次于司礼监掌印大太监的二号人物,掌管两个最不讲理的衙门——东厂和锦衣卫,可随意监督缉拿臣公和平民,人人闻之胆寒的诏狱就归他统管。
不过,这都是前朝的事了。本朝弘远皇帝初登大宝便削减了东厂的权力,先是将锦衣卫剥离了出来,再是剥夺了东厂的缉拿之权,如今只是代表宫里协助三司办案。
然而,东厂毕竟余威还在,林实又作为宦官的二号人物,亲自来请赵心一,足见弘远皇帝的重视。
林实正了正色,催促赵心一上路,诚惶诚恐地告诉后者,倘若误了皇上的正事,他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赵心一被他这副惶恐的样子也带出了几分紧张,毕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面圣,同时还是一个金丹期巅峰的高手。
楼下,已经备好了两辆马车,赵心一跟着老宦官上了第一辆马车,舟儿跟另一个女子上了第二辆。前面骑兵开道,后面重兵相随,一行人匆匆赶往皇宫。
赵心一从怀里取出一张符箓,笑道:“林公公,在下身无长物,只有些捉鬼驱邪的本事,这是在下画的驱鬼符,颇有神效,还请公公笑纳!”
林实接过符箓,笑意更浓,“没想到公子小小年纪,竟已是一位符师,难怪能得陛下青睐,老奴就却而不恭了!”
赵心一早就听闻东厂和锦衣卫耳目遍天下,在京都更是滴水不漏,笑道:“有件小事还想请公公帮忙!”
林实笑道:“公子请讲,老奴要是能帮上忙,自然不遗余力。”
赵心一便向他打听自己的师父的消息,尽管他讲述的很卖力,不管是老道士的相貌还是言行,都尽力不漏一处,奈何不管怎么说都显得特普通,林实自然不可能对每个出入京师的人都了如指掌,终是一无所获。
赵心一略感沮丧,思绪万千,忽然间面色一肃,赶忙扯住林实的肩膀向着车厢底板狠趴了下去。
“嗖嗖……”
两支箭矢透过车帘,几乎贴着二人的衣衫射到了另一侧的板壁之上。箭头深深钉入木板,剑尾震颤不止。
“有刺客!”
“别让他们跑了!”
“快追!”
马车之外立时乱做了一团,杂乱的脚步声、惊呼声、吆喝声、零碎的摔砸声,都混在了一起,横冲直撞,声浪翻天。
林实吓得浑身颤抖,赵心一则是来了精神,手掌在底板上用力一撑,平身向车后飞了出去,待得半个身子跃出马车,脚尖在地上一点,曲身倒转而起,陀螺似的飞了起来,手掌又在车厢上沿一扳,纵身落到了马车上。
“嗖……”
立足未稳之际,破风声蓦然从身后传来,不知方位,相距又不足丈余,赵心一似乎很难躲闪。
舟儿正在指挥兵士上楼捉拿刺客,陡然见到这一幕,惊慌提醒:“小……”
赵心一仿佛身后有眼,又似乎早有准备,头也没回,微微侧身,便恰到好处地躲开了箭矢。就势转身,望向了街北的客栈,目光正对房顶的一个黑衣人,虽身穿黑色兜袍,只露出一双眼睛,但玲珑火辣的身姿却难以掩盖。应是一个女子,只见她眸子冰冷,透着刺骨的杀意。左手握着一张长弓,右手搭着一支羽箭,又是一箭射了去。
赵心一再次侧身避开,并未费多大力气。黑衣人右臂半抬,似是要取背后箭袋的箭矢,突然双眼半眯,手臂也在半空僵了一僵,似是略有犹豫,接着手腕一抖,手中出现一道幽蓝光芒,迅捷地搭在了弓弦上,化作一根蓝色箭矢,四下寒气凝聚。
赵心一暗道不好,右臂一甩,扔出一张灵符,转身就跑。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