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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太后见赵夕颜羞窘的模样,不由得哑然失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哀家的美名,你以为都是怎么来的?」
「还不是靠着苏家人四处张目传言,众人听了一回好笑,听到三回四回,听得身边人都这么说,自然也就都这么认定了。」
「再者,你确实做了许多旁人做不到的事。当日在宫中,你操持太子丧礼,后来宫变,你稳定人心,及时派东宫亲兵去增援。一桩桩一件件,大家都看在眼底。所以,皇上夸你的时候,众臣也跟着交口称赞不已。」
「这是你应得的,不必羞臊,只管挺直腰杆。以后,逢迎拍马的人多的是,会说得更肉麻。你可得早些适应。」
前世她背的是乱世妖妃的恶名,不知多少人在背地里唾骂。
今生她却是大晋贤后,人人称赞。
这种感觉,实在微妙。
赵夕颜定定心神,轻声道:「太后娘娘说得有理,以后我听到这些赞美之词,就厚着脸皮部笑纳了。」
苏太后莞儿一笑:「这么想就对了。」
苏环也跟着笑了起来:「娘娘为了筹军饷,册封礼分外简薄。这个年连一身新衣都舍不得做。生病了,皇上要守着,娘娘半点不恃宠生娇,劝皇上去上朝。这一桩桩一件件,都配得上贤后二字。」
赵夕颜失笑:「堂嫂这般夸我,我脸都红了。」
赵夕颜口中这么说,到了私底下,少不得又拧了夫婿一通。
徐靖诶哟诶哟告饶,一转身继续狂吹赵皇后。qδ
就连掌管国子监的赵元明也听了一耳朵。
国子监里的学生多是官宦子弟,家在京城的可以日日回家,不知从哪儿听了一嘴,便当做最新戏奇闻异事拿出来吹嘘。
「听说皇后娘娘从小聪慧过人,过目不忘,博学多才。如果是男儿身,能参加科举,定像赵祭酒那样,一举夺个状元。」
「皇后娘娘生性简朴,心忧国事。为了猛虎营的军饷,连册封典礼都简薄得很。」
「我听说,皇后娘娘病中还不忘催促皇上去朝会。有这样贤良的皇后,是我大晋之福啊!」
「对了,我还听说,这位赵皇后生得倾国倾城,容色极美。」
「这还用你说,谁不知道啊!」
赵元明听了一会儿,轻轻咳嗽一声,不紧不慢地迈步进学舍。
喧闹的学舍瞬间就安静了。
新上任的赵祭酒学识渊博,且是皇后娘娘父亲当今天子的岳父兼夫子。不管哪一重身份,他们都得老老实实低头。更重要的是,做了二十年夫子的赵祭酒,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夫子威严,令人敬畏。
赵祭酒今日亲自授课,讲的是前朝历史,还讲了一回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贤良皇后。
下课后,赵祭酒拂一拂衣袖,飘然而去。
一直正襟危坐的学生们松口气,顿时又凑到一处,挤眉弄眼地笑道:「赵祭酒口中不说,心里也为皇后娘娘的贤名高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