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姚州的时候,短短几日相处,她便看了出来,那个男人不管眼中还是心里,都只有云倾月一个人。
她佩服,尊重,却并不想破坏。
她玉清公主也是有骄傲的人,并不觉得,从别人手中夺走人家的丈夫,是多么光彩的事情。
更何况,萧景行对云倾月用情至深,即便她勉强将人抢过来,也未必会真心对她,更不可能幸福。
难道她堂堂一国公主,就没有资格和能力,去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吗?
去找到那个,和萧景行一样,也满心满眼里都是她周钰的人吗?
自然不是这样的。
不过想是这样想,周钰却暂时没有办法将这些想法说出来。
毕竟两人相交,不是儿戏,不是能由得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
一切还得看后面该如何周旋。
总之,玉清公主就这样进了宫。
而赶去看热闹的百姓,却也没有看到她的真容。
毕竟是一国公主,虽然私下里不在意,但出席这种公众场合的时候,还是要考虑到一国尊严。
所以,玉清公主是戴了面纱的,并且还是坐在四面都遮了薄纱的软轿之中。
可饶是如此,只是一道模糊的身影,也足够令大渊国的百姓们津津乐道了。
他们不一定见过大渊国的公主,却见过北周的公主。
虽不清楚那公主的面容,可从软轿上被风送来的清新香气,真他娘的迷人,想必那公主的玉姿也定然十分尊贵漂亮。
百姓们没有什么坏心眼。
就是出于一个对另一个人最本能的评价。
就是漂亮。
饶是春桃,也不由觉得那位公主虽未露真容,但光就隔着面纱看到的身姿,也是足够吸引人的。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总觉得那身影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她哪里知道,眼前的玉清公主,就是当初在姚州大家朝夕相处的朋友周钰。
当时周钰是作男人打扮,再加上,谁也不会想到堂堂一个北周的公主,会出现在大渊的南疆边境,自然也就没人往那方面想过。
春桃想不起来为什么看这人的身影眼熟,自然也就不去想了。
而另一边,萧景行也得到了北周使团来到京城的消息。
他有些头疼。
上次皇后说要帮他纳妾,其实就是在试探云倾月的底线。
云倾月不明白,他却是心知肚明,皇帝这只怕是还没有放弃要让他和亲的心思。
他可以冒天下之大讳,和皇帝翻脸。
可这是下下策。
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挟功以报。
然而太后的寿诞在即,他不怕皇帝私下提及这事,就怕皇帝在寿诞上当着众人的面提起,到时候云倾月也在,万一让她知道,误会了什么,那该如何是好?
左思右想,最终,萧景行还是决定今晚和云倾月坦白。
这天晚上,他特意叫来府医,先给云倾月诊个平安脉。
云倾月还有些疑惑,觉得这个男男奇奇怪怪。
自怀孕以来,她是每隔七天就会诊一次平安脉的,但她前天才刚诊过呢,为什么忽然又要诊?
她疑惑的看着萧景行。
萧景行自知理亏,也瞒不过,只能含糊道:“你先让他诊,诊完没事,我再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