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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最后一步就成了,死丫头!
孙亚茹恶狠狠瞪向闫芳香母女,眼角余光瞟见没散尽的村民们,眼珠子一转,盘腿坐在地上,顿首捶胸,扯开嗓子就开嚎:“闫老二,你快睁眼看看你那白眼儿狼闺女,老娘养了七年都养不熟,好心给她找婆家,她恶人先告状……”
孙亚茹哭得那叫一个凄惨,跟死了亲娘老子似的。
闫芳香不得不承认,自己刚才的哭闹,只学到了皮毛,照眼前这位正主差远了。
闫芳香听得心烦,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进了伙房,掏了一瓢鸡食,用力一撒,很不“巧”的撒在了孙亚茹身子周围,嘴里“咕咕”的叫了几声。
饿了一早晨的大公鸡、老母鸡、外加小鸡崽,飞也似的奔了过来,“咕咕”“叽叽”“喳喳”,边抢食边叫唤,时不时还拉着鸡屎。
再不走,不被鸡毛烀死,就被鸡屎臭死!
孙亚茹不得不爬起来,岔着腰大骂:“死丫头,你故意的是不是?”
“大伯娘,你刚才打我的时候鸡食盆子摔坏了……”
孙亚茹本能抬手想打闫芳香,闫芳香瑟缩着后退:“大伯娘,我真不是故意的……”
闫芳香面现惧色,手却微不可查的撩起了头发,成功让几个离得近的乡亲看清了她脸上的红肿和额头的青紫,不由得交头接耳起来。
孙亚茹愤愤的哼了一声,冲着邻居们撒起了邪火:“看什么看?也不怕看多了起针眼……”
孙亚茹一甩袖子回了屋。
闫芳香幽幽叹了口气,今天的难关虽然过了,但还没有彻底过。
柳里正把难题抛给了闫阿公,闫阿公这人怎么说呢,正向来看:这人心眼儿好,人缘儿好;反向来看:这人不贪事,不得罪人,老好人一个。
就算他回来,闫大柱给两句好话,十有八九也会同意闫芳香去顶债。
闫芳香闹得村尽知,很可能瞎子点灯白费蜡,唯一的收获是,把时间往后推迟了七八天。
闫芳香满面愁容的回了屋。
张红英讷讷的想安慰女儿,话到嘴边只挤出了一句话:“三丫,打人没好手,骂人没好口,其实、其实,你大伯和大伯娘心眼儿不坏,要不然也不能容留咱二房这么些年。娘去求求她,这事或许还有缓……”
憋了一肚子火的闫芳香实在压不住火,几乎吼出来的:“心眼儿不坏?心眼儿不坏能把我大姐嫁给瘸姐夫当填房?心眼儿不坏能让我嫁给朱阎王?她没撵咱,是因为我爹是顶家兵额死的,她怕别人戳脊梁骨!”
张红英眼圈泛了红,声如蚊鸣:“娘、娘出去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