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了,他说他在小区里碰见过赵阳跟朱利利好几次,听见过他们呼叫名字。在小区门口碰见魏莱的时候,魏莱也叫了这两个名字,她是极其愤怒的情况下叫的,说得极其清楚。同样的名字,同样的一对儿男女,同样不正当的关系,吴大拿想不到还有别人。况且,那个小儿子长得跟赵阳极其相似。”
“那个时候赵阳跟魏莱应该还没有离婚吧?”
“从吴大拿说得那个时间来看,他们是没离婚,起码没有办理正式的离婚手续。”李飞说着摇了摇头:“这赵阳也是真够渣的,跟老婆还没离婚就跟第三者住到了一起,还打着探视孩子的名义,把孩子跟第三者弄到了一起,然后当着自己老婆的面,说要跟第三者过幸福甜蜜的日子,这还是人嘛?我要是魏莱,我也得疯。”
“应该是他们分居期间发生的事情。”梁志洁将茶杯放到桌上:“那几个月,魏莱一定不好过。”
“肯定不好过,她之所以拖着不离婚,是想要老公回心转意,哪知道犯错的老公不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蹬鼻子上脸,不仅婚内公开与第三者同居,还要把自己的亲儿子骗过去给第三者当名不正言不顺的继子,这换了哪个女人能忍?要我说离了也好,就赵阳这所作所为,还真配不上人家魏莱。”
“吴大拿还说了什么?”梁志洁问,没接李飞的话,但作为女人,她对魏莱多了一份同情。
“没说什么,就说他在看见魏莱抱着孩子哭得那一刹那,想到了他和母亲被父亲抛弃的时候。倘若父亲当年没有出轨,没有跟那个第三者私奔,他跟母亲的命运会截然不同,起码他的命运不会像此生经历的那般痛苦,他怨恨自己的父亲,也怨恨像父亲一样不负责任的人。”
李飞倒吸了一口凉气:“碎狗,抛尸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在路上遇见赵阳是个意外。他认识他,想起了那天魏莱所经历的事情,他想要给他一点儿教训。他把袋子打开,把赵阳的手放进去,然后握着他的手,让他在袋子上留下了血手印。亏得咱们工作认真,也亏得那袋子装得是狗不是人,这若是稍有偏差,那赵阳吃得苦头可就大了,起码杀人碎尸外加抛尸的嫌疑是洗不清了。”
梁志洁点头,问了最后两个问题。
“剩下的那些尸块儿去哪儿了?”
“吴大拿说他扔到对面小区了,应该是停工的那个,我去找过,没找到,不排除被别的野狗叼走了。”
“关于吴大拿的安置你有什么想法?他的行为不算犯法,但心理状态很危险,这样的人我们不可能一直盯着,即便交给社区,社区也不一定能够尽到监护之责。放着不管,以后可能真的会出大事。”
“正好,我也要跟你说这个问题。”李飞将自己写好的东西打印出来:“我做了个前期调查,目前咱们江城市以房养老的机构很多,但大多数都是养老机构,像吴大拿这样的,送到普通养老院肯定不行。我向荣山医院做了咨询,发现他们医院也有自己的养老机构,且是专门针对这种具有心理疾病的患者的,我觉得这个可行。”
“荣山医院是专门治疗精神类疾病的医院,把吴大拿送到那边的确很适合,但他是具有行为能力的个人,这种事情还得征询他的意见,最起码应该有一份书面文件。还有,关于吴大拿的房产,也不是说卖就能卖了的,我先咨询一下律师,看看还有那些手续需要走。”
“这事儿交给我办吧,正好我有个舅舅是做律师的,在他们那一行里还挺出名。”李飞将打印好的纸折起:“下班后我掂点儿东西过去,能不花大钱办的事情,咱们就不花大钱。总之,这事儿您就别忧心了,我一定办的妥妥当当的。”
梁志洁给了李飞一个赞许的眼神,这桩与污水井有关的碎尸案就算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