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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钟如臣喝了口水接着道:“就在送往市中心医院的路上,本来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的孙淦成书记,忽然噢噢地叫了几声,然后就断了气。而这个时候,恰好胡伦泰就坐在孙淦成书记的旁边。根据马武的回忆,胡伦泰上车的时候,手上戴了一个手串,回来的时候手串却没有了。所以马武怀疑,胡伦泰在此过程,很有可能将手串的珠子拿下来一颗,当药丸塞到了孙淦成书记的嘴里。孙淦成书记因为处于昏迷状态,也可能认为是药丸,就下意识地往下吞。手串的珠子自然就卡在了气道,这才导致了孙淦成书记的最终死亡。”
陶天泽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钟检。我看对孙淦成书记的死亡原因调查就到此为止吧。”
钟如臣马上反驳道:“这个肯定不行。尽管你是纪律作风整顿工作组的组长,手里有尚方宝剑,但是法律尊严不容亵渎。我们不能仅凭马武的一面之词就对胡伦泰定罪。因为调查到这里就终止调查的话,根本不能说明孙淦成书记的死亡就是胡伦泰所为,证据链也没能形成闭环。这不仅是对胡伦泰不负责也是对法律不负责。”
陶天泽叹了口道:“这不是我个人的意思,是市委的意思。”
钟如臣一下子愣住了,不由问道:“市委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眼睛中不由泛起了疑惑,接着问道:“不会是这里面牵扯到了市里的某些领导吧?”
陶天泽摆摆手道:“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有时候,我们在下面工作考虑问题不够周。如果我们对孙淦成书记的死亡原因一直追查下去,最后必然要把这一条作为胡伦泰定罪的依据,要向社会公布。”
钟如臣道:“是啊,这是法律程序,我们必须这么做。”
“但是你想过没有。”陶天泽接着道:“一个政法委书记蓄意谋杀了一个县委书记,这将给社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不是我们这些人所能承担的起的。到时候,再经过媒体一发酵,恐怕就会造成国性的影响,老百姓对我们这个党,对我们的政府也会失去信心。所以,我认为市委的指示精神并没有什么问题。我们执行就是了。”
钟如臣点了点头,便将与马武的谈话笔录拿出来,交到了陶天泽的手中道:“既然这样,那就烦请你把这个案卷交给市委。随后我再向市中检说明情况。反正孙淦成书记的死因调查,现在还没有正式立案,处理起来也容易。”
陶天泽接过案卷道:“好在胡伦泰的犯罪实事已经得到了证实,而且那一屋子的钞票和古玩玉器就够让他把牢底坐穿了。我估计,审判胡伦泰的那一天,河西老百姓也会县庆祝。”
钟如臣却笑笑道:“但愿如此吧。”沉默一下接着问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再次着手审讯陈明月了?”
陶天泽点头道:“陈明月的案子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疑点,那就是她谋害陈子衿到底处于什么目的,到底有没有受到胡伦泰的威胁逼迫。这一点对胡伦泰的最后定罪至关重要。如果陈明月确实是在诬陷胡伦泰,那么她又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仅仅是为了给自己脱罪吗。我想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钟如臣微微笑着问道:“那在你看来,如果陈明月是在诬陷胡伦泰,那么陈明月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陶天泽分析道:“我觉得这里面至少应该有两个原因,其一是为自己脱罪,这也是最明显的目的。但是我觉得像陈明月这么精明的女人,不会干出这种让人一眼就能看穿的事情。其二是另有目的,也就是说从她谋害陈子衿开始,就已经想好了,要把谋害陈子衿的罪名嫁祸给胡伦泰,以达到法庭最终判处胡伦泰死罪的目的。”
“那么她又为什么非要置胡伦泰于死地呢?他们的婚姻本身就是一场权色交易,这些年她已经通过胡伦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虽然没有从胡伦泰那里拿到多少钱,但是也通过胡伦泰赚到了一百多万元。这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已经是一笔可观的财富了。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那么她为什么还要嫁祸胡伦泰呢。另外,她利用谋害陈子衿达到嫁祸胡伦泰的目的,她自己作为凶手,也难逃其责,这样的代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钟如臣看着陶天泽说出了自己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