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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轻百户带领人冲入战团后,就算是再悍勇的贼人心里也开始发怵。
东方第一缕光终于照射在这片大地上,刀疤脸沉着脸拨转马头……逃了。
剩下的贼匪见老大都跑了,也都吓破了胆,狼狈四散。
谢鲲见状连忙组织人手绞杀。
但他从城里带出来的人此时早就累瘫在地,压根没人去追。
最后只有刚刚那百户带着手里的卫所兵砍杀了十来个贼匪。
此时的战场上,血流遍地,尸体横陈,受伤之人的哀嚎声让所有人心有戚戚。
谢鲲令人收殓尸体、救治伤员。
粗略统计,只刚刚短短半个多时辰,海陵县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谢鲲带出来的四百来人,现在还在身边的只有一百多人,剩下的大多逃走,没有逃走的也是伤的伤、死的死。
而场中敌人的尸体只有寥寥十几具。
谢鲲面沉如水,他知道卫所兵不堪用,但着实没想到他们如此朽烂。
场中伤亡的大多都是乡勇、民壮,反而没有几个卫所兵。
“卫所败坏如此,若有外敌寇边,大魏危矣!”谢鲲痛心疾首。
徐鹤心里也很沉重,但是这样的话,谢鲲这个狂士可以说,但他却不能说。
谢鲲说了,那叫忧国忧民;自己说了,万一被人听去,那叫毁谤朝廷,图谋不轨!
但他真的想吐槽。
刚刚他粗略算了算,东城外的贼人约莫七百多人,虽然这次贼人的数量比谢师伯带出来的人多,但刚一接触不管是当兵吃粮地,还是三班乡勇,几乎瞬间溃散。
要不是事先师伯布置好的鼓乐疑兵和不知哪里支援来的两支人马,他们压根支撑不到天亮。
还有,贼人之所有撤走,在场明眼人都知道,并非是怕了刚到的援军。
他们是因为天马上大亮,就算他们把自己这边人部杀死,他们也没时间、没机会搬运税银了。
贼人中是有智谋之士的,知道一击不中,立马远遁不纠缠。
就在徐鹤沉思之时,突然有人惊讶道:“鹤儿,你怎么在这?”
“舅舅!”徐鹤抬头看向来人。
原来,第一拨支援的人马是舅舅带着东安巡检司的人帮忙来了。
看着舅舅身上东一道、西一道被刀划破的伤口,徐鹤心有余悸。
舅甥俩将昨日谢斌离开后之事细细说了,两厢一对,才知惊险异常。
谢斌昨日跟上那伙贼人后,见他们只有百来号人,但他手下二十来个司兵根本不敢妄动,于是只能派人入城通知县里。
后来他悄悄埋伏起来查看情况时发现,又来了五六百号贼匪奔着鲍坝去了。
但因为道路隔绝,贼人眼哨很多,所以通知不了县里。
就在他心急如焚之际,原本攻城的百来号人里,有个刀疤脸的头领带着几个人汇合了大部队。
这时,他才知道,所谓的攻城就是个幌子,贼人真正的目标其实是鲍坝批验所。
再后来,谢鲲带着人出来混战,他见己方快要崩溃,于是再也等不了了,带着手下司兵冲杀进了战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