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才笑道:“你是解元,又青春年少,这些能靠近你身边的人,都是花了高价专门等在那的!”
“高价?”徐鹤不解道,“就是为了请我回他们家里喝酒?”
欧阳俊笑了:“是啊,亮声,不过喝酒是假,实则是打探到你尚未婚娶,故而想把你拉到家中,想方设法来个木已成舟!”
“……”徐鹤傻了,“那他们不管自家女子的清名吗?”
欧阳俊无语道:“你想什么呢?怎么可以是那种木已成舟,不过是请来跟你家有关系的人,日夜陪你喝酒,劝你娶了这家小姐。”
“若是耳朵根软的,又无意间看到那家小姐长相容貌绝佳,那还不是半推半就便成了好事?”
徐鹤:“……”
谢良才道:“这还不算什么,那些都是有钱的商人,也有些是致仕的官员,没什么路子,只能花钱托人在你游街结束见一面。”
徐鹤诧异道:“难道还有人等着我?”
谢良才满脸古怪道:“当然,你今年才十六,将来考中进士的可能性比我们大多了,这么好的前程,哪家女子不心动?看着吧,一会儿各家大佬的帖子就到了,你不去参加?哼哼!不给面子吗?”
聊完这些,欧阳俊等人道:“亮声,刚刚幸亏主考大人提前有准备,不然就算我们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救得了你啊!”
徐鹤感激地朝三人一拱手道:“我看到你们为了帮我,跟那些人吵得不可开交!”
谢良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别放在心里,国朝哪一年乡试、会试没有点幺蛾子?只要咱们行得端、坐着正,没人能拿我们怎么样?很快大家就会忘记这件事的。”
徐鹤点了点头,若是今天没有这出,他也不在乎别人讲什么。
更何况自己可是皇帝钦点,且是经历了世上最严厉乡试的解元,含金量史上最足,100纯金,就算心里最阴暗的人,如今也挑不出个理来!
但有一说一,之所以还有人质疑他的学问,只能说明他的学问和知名度不够。
真的牛人,就算不考第一,也有人觉得是考官的问题。
另一个时空有句话说得好,一切的恐惧,都是来自火力不足,只要自己真的够强大,谁也说不出个不来。
比如明朝时大学士杨廷和之子杨慎,就是那个写出滚滚长江东逝水的才子。
明武宗正德六年的状元,他老爹就是大学士,在明朝那种环境下,张居正那么猛的人,儿子考中进士都被喷得体无完肤。
但杨慎中了状元,士林却无人有异议,反而觉得实至名归。
为什么?
因为人家足够强大。
想到这,徐鹤对几人道:“明年会试,赴京之前,咱们要埋头苦读,学问好了,自然魑魅魍魉就不会近身了!”
如今的他在几人面前,说话还是很能服众的。
谢良才第一个赞成道:“那行,我要搬去你家,现在族里没人牢骚怪话了吧?我这叫近朱者赤!”
欧阳俊和储渊也欣喜道:“我们都是海陵人,定要时时上门请教学问的。方便得很。”
就在这时,马车到了状元楼,还没下车,徐鹤就发现丁泽被一群人围着,手里不断被塞入名帖。
隐隐约约还传来那些人争先恐后的声音。
“我家小姐,容貌品性那在金陵都是出了名的!”
“我家老爷是南京吏部左侍郎……”
……
“亮声呢?他回来后请他来我侯府,就说我和我爹找他……是这样,我有个堂妹……”
“特么!”徐鹤无语,薛永志这厮也来凑什么热闹!
“走走走,马车从后门进去!”徐鹤赶紧吩咐道。
几人见状“哈哈”大笑,没想到这位主儿也有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