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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予微眯双眸,狠狠甩开温郁的手,整了整自己被弄乱的衣领。
凌厉的目光,满是冰冷:
“黎漾是我的妻子,温医生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
“你娶她,就是为了折磨她?”
温郁脸侧肌肉,明显看得出牙齿咬合的痕迹,“你用许清如羞辱她就算了,现在连你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放过?傅清予,你到底和黎漾有什么仇?”
这次,傅清予没有反驳。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黎漾时,她清冷单纯的模样,像一朵迷人的鸢尾花。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就只剩下针对和仇视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再也没有对他笑过?
一种怅然若失的悲伤,在他周身扩散开来。
短暂的安静,也让两个男人,注意到了点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已经吵成这样,病房外都听得出小护士聚在一起议论的声音。
但病床上的黎漾,从始至终都没有半点反应。
如果不是能看到她胸前起伏的弧度,恐怕谁都会以为,那里躺着的是一具尸体。
温郁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一腔怒火彻底熄灭。
“黎漾?”他小声呼唤。
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只能看到她紧紧抓着小腹的手,骨节都因为用力过渡而泛白。
争吵不休的两个男人,终于不约而同选择安静下来。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傅清予喉结微微滚动,眼中闪过几次挣扎。
过了很久,才用沙哑的嗓音轻声问:“她还有多久,才能出院?”
“她不是孕7周以上人工流产的,检查一下,如果没有胎盘残留,就不用住院了。但是她身体损耗严重,坐月子的时候,要好好保养。”
温郁和他说话时,温柔的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厌恶。
看着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小姑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只觉得心里一阵抽痛。
“多谢。”傅清予难得没有和他针锋相对,低沉的嗓音在病房里,宛如没人弹奏的大提琴,“我会好好保护她的。”
“呵,保护?”
温郁嗤笑,看他的样子,像在看傻子:“傅清予,你知不知道一句话叫,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何况,你有情吗?”
说完,也不管傅清予是什么脸色,就转身离开了。
傅清予看着面如死灰的黎漾,深邃的眼底,掀起汹涌的浪潮。
……
黎漾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记得梦里,傅清予拿着一把长刀,面无表情地任凭白色刀刃一下、一下捅入她的腹部。
周围的一切,都在刹那间被血染红。
深入骨髓的坠痛,伴随着孩子凄厉的哭声,让她感觉自己好像正身处地狱。
唯一在审判她的,就是那个犹如魔鬼的男人。
“黎漾,你怎么还不死?你怎么还不死?”
她听到那个男人一遍遍的质问,不明白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
然后……
“漾漾,漾漾!漾漾你醒醒!”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伴随着刻骨铭心的剧痛,让黎漾一片空白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