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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婚事将近,清容这几日索性都住在了娘家帮忙。
转眼便是五月,天气也热了起来去,陆家上下都忙碌了起来,清容吩咐着下人将家里的桌案都擦得发亮,一会又去检查物品准备齐没有…仿佛只有四娘一个人无事可做,等着傍晚时分的到来。
清容一去四娘的屋子,便见四娘对着铜镜傻笑,她摇摇头,走过去,“傻笑什么呢?沐浴完了还不叫人帮你梳洗穿戴?”
四娘转头,看着她笑,“阿姐,我怎么觉得这一切仿佛和梦一般?我当真是要嫁给临让了吗?”
清容笑她痴,“那我掐你一把,看看痛不痛?”她拿起桌上的梳子亲自替四娘梳起了头发,“我看你呀是高兴坏了,昨晚该是没有睡好吧。”
四娘看着镜子,莞尔一笑,“是高兴,如今我能如愿嫁给他了,怎么不高兴呢?”
清容看着她真切的笑,也跟着笑了笑,“你能如愿以偿,阿姐也为你高兴,只盼着你日后能与夫婿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白头到老。”
四娘点头,笑应了一声。
清容不免感慨,“这日子过得真是快啊,转眼你也嫁作人妇了,阿姐真是感概,没有别的多要叮嘱你,只记得好生照顾自己,莫让自己委屈,阿姐与爷娘永远都是你的依靠。”
四娘闻言动容,眼睛有些酸涩,转身拉过清容的手,“阿姐也一样,不管如何我与爷娘也永远都是阿姐的依靠。”
“好了,不说了,咱们快些梳发打扮吧,你这夫婿可是用心,送来的首饰都是贵重的,还不少,估计这部戴上得费些时日呢。”
四娘道:“那定然很重吧?”
清容笑道:“那也是应当的,你如今也是公爵夫人了,就是我若日后见了你,在人前也是要向你行礼的,便是排场大些也没什么。何况这还不算什么,昨日我与阿嫂、裴娘子为你去铺新房,这宅子里也是修葺翻新过的,上房里头的物件器具,不说价值不菲,也都是少见的佳品,这奴仆也是从新买过的,就只等你人过去了,我们三个都赞你好福气呢。”
四娘闻言越发不好意思了起来,可是心里却是甜滋滋的,“难为他有心了。”
“是啊,见他认真待你,我这心里才踏实。日后你大约忙碌,也没有太多得闲的时候,我们两人都在家中的机会也不太多了,可还是要记得多回家中看看。”
四娘点头应道:“阿姐放心。”
……
等婚事办完之后,隔日一早,清容才回了薛家,清容问云娘道:“这几日没什么事吧?”
云娘道:“别的没什么,只是崔夫人遣人来问过娘子可在,后头薛六郎又差人送了东西过来,说是那日无意冒犯娘子,特意赔罪的。”
阿珍向来口直心快,“赔罪也不见他人来,他分明是对咱们娘子有意见。”
清容也知道薛俨对自己或心有不满,以为是因为那次和顾松之见面让他误会了,也并未多想。她摇头说道:“你这嘴快的毛病可该好好改改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倒也用不着兴师动众的,面上大家能过去便行了。”又问云娘,“送了什么来?”
云娘转身去屋里将东西拿出来,清容看了一眼,一个木盒子装着的是波斯翼狮金手镯,质地倒也一般,就是奇在样子独特,云娘拿出来,“说是薛六郎之前从西域那边带来的东西,听说很是时兴。”
清容闻言有些吃惊,“噢?没想到他还懂这些?这倒是挺新奇的。”清容伸手接过,又仔细瞧了一番,“看着是古怪,不过也不像是三叔母这等妇人会喜欢的。”
云娘笑道:“是,那薛六郎的护卫来送此物的时候,我便多问了几句,他说波斯这些首饰倒是很受西州那些年轻女娘喜欢。”
年轻女娘?清容闻言不得不多了些猜测,但仅凭这些只言片语的,也证明不了什么。
想起常宁说的事,她不禁好奇,薛俨若是发现了李元敏还活着,真的会偷偷藏着她?他不是之前还不肯答应与她成婚吗?若真的这样做了…难道是因为愧疚?还是有着别的打算?
若是与薛俨无关,那这李元敏如今又在哪呢?思来想去,若是真的不欲声张,暗中找到李元敏,除非派信得过的人去,不然便只有她亲自去才最为妥当…这样下去,即便她不说,常宁那边定然也着急。
“继续叫人盯着吧,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
……
很快便到了四娘归宁的日子,清容也抽空回去了一趟。
陆家的上房里,一对新人并肩而坐,看上去还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今日四娘身穿一袭淡紫襦裙,泥金帔子,当真是娇媚温柔,仪贵不凡,脸上更是多了几分少见的羞涩和笑意,便知这崔辰钰待她还不错,倒也不枉四娘一片真心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