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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木匣子里装满了一串串铜板,铜板上面是几块银子。
一串铜板是一百文,那木匣子里分明有几十串!银块份量不等,但加在一块怎么也得有十几二十两了。
夏杋考上秀才是前两年的事,在镇上教书也有两年,光是工钱都得有个二十两,更别提其他。
夏大山虽说做些小生意,可薄利多销,每个月生意好的时候能赚个一两多,不好的时候也能赚上几百文。
所以,他们三房是真的很能赚钱。
二房交公的钱不多,反正距离那对金镯子差得远,但三房这个匣子一上交,张梅花的脸都黑了几分。
她胸闷地难受,微微侧头竟看到她相公还在不谙世事地低头不知看什么。
别觉得他在沉思、自省,两人成亲几十年,张梅花还能不知道夏大海是个啥样的人?这会儿不是在想书里的内容就是吃饱犯困呢!
越想越气,张梅花想也没想嚷道:“娘,我看家里那些书带上也是累赘,索性卖掉算了!”
这话一出,两道声音一同响起:
“不行!”
“不能卖掉我的书!”
冯老太与大儿对视一眼,缓慢收回视线:“书可比银钱贵重多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卖。行了,这些钱我先收着,你们各房收拾收拾休息吧,明早天不亮就得出发!”
各房怀着各种心思正要离开,突然吴晓蓉出声问:“祖母,既然小槐回来了,是不是她也要交公呀?”
这下各房也不着急走了,几道目光飞快移到她身上。
吴晓蓉捏着帕子,硬着头皮说:“堂弟的工钱都上交了,按理说小槐也得上交吧”许是发现祖母与婆婆看她的眼神太过严厉,她的声音也下意识越来越弱。
“闭嘴!”张梅花本就心情不虞,此时更是恨不得撕了二儿媳的嘴!
“老大家的,虽说家里没分家,可各自的小家我却是顾不上照看的,有些规矩,该跟下面说的就要说了。”冯老太没看张梅花,盯着吴晓蓉冷冷说完便扭身走远。
吴晓蓉一颗心怦怦跳,脸上又羞又臊。
她丈夫夏桥忍不住嘟囔:“妇人家就是多事儿!”
听了这话,吴晓蓉一颗心更加冰冷。
等吴晓蓉被张梅花拎着教训,李芳才冲身旁的夏榆说:“咱们先去准备些稻草吧,待会铺地上睡觉。”
房子塌了自然不能再住进去,更何况不确定地动是否还会发作。睡在院里更保险些。
“哼,这个吴晓蓉,真是没事干了,整天盯着点破事开始作妖!”周蕙娘忍不住啐了一口,转身则安慰女儿:“槐儿别怕,你身上的钱就是你自个儿的,谁也甭想拿走!”
夏槐也忍不住舒了口气,倒不是她小心眼。她一个出嫁女,如今又落寞成带娃的寡妇,如果身上再没有傍身的银钱,这让她如何生存?
指望娘家吗?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或许一时半会还能容她留在身边,可之后呢?有朝一日家里没粮了呢?会不会赶走她?会不会卖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