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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诚翘着二郎腿,他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运动风格的套装,脚上是一双耐克AJ,整个人看上去阳光且潮流。他悠闲淡定地坐在云河市警局问讯室内,仿佛请他来不是接受调查,而是来做客的。
“冯先生,请你再次说明一下,前天也就是12号晚上7:00~9:00的行踪,可以吗?”坐在冯诚对面的凌泠摆起一副严肃的面孔,尽量不带任何感情平静地问道。
“这个问题昨天在我公司的时候不就已经回答过了吗?怎么还要再问一遍,还非得把我带到局子里来问?”冯诚挑起眉毛,不满地说道。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认真回答问题。”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听说我们楼上那家公司又有人死了?”他嘟囔道:“可真是邪性啊,不会是风水不好吧。”
“现在是我们在问你问题!”周震果然还是更有经验和威严,这句话喊出去,冯诚顿时有了些许收敛。“我们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
冯诚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脑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前天晚上?有位‘朋友’的女儿过生日,我去参加宴会了。”
“什么朋友?请你提供一下他的联系方式,我们要向他核实你说的话。”
冯诚突然笑起来:“联系方式?那我可没有,人家说不定都不认识我这个无名小卒呢!”
“你要不要听听看你自己在说什么!刚刚才说去参加朋友女儿的生日宴会,现在又说没办法联系到他,前言不搭后语的,存心找茬是吗?”
“当然不是!”冯诚倒是沉得住气:“那天晚上我确实去参加宴会了,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那个人,索性就用了‘朋友’这个词方便你们理解。按理说,我可不够资格当人家朋友。”
这是在隐晦地暗示自己有靠山啊,凌泠暗忖,心中对这人的印象更差了,同时更加感到压力倍增——眼前的这人虽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可绝不像看起来那么好对付。
“够了,不要再咬文嚼字。如果说不出可以为你作证的人,那么我们只能认为你前天晚上的行踪无法确定,有重大作案嫌疑。”
“什么?什么作案嫌疑!你给我说清楚!”冯诚几乎就要跳起来:“我怎么就突然有什么重大作案嫌疑了?我压根都不认识那个人,做个屁的案!我配合你们的工作,接受你们的调查,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竟然倒打一耙,还给我扣这么一大顶帽子!别以为警察就可以随意揣测,诽谤!”
冯诚冷哼了几声:“你们不会是抓不到凶手想找人顶罪吧?”
周震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说道:“到底是谁倒打一耙,我们只是想找到可以给你做不在场证明的人,你痛快地说出来,早就完事儿。非得磨磨唧唧,拐弯抹角地,那我们只能认为是你自己心虚。”
冯诚有火发不出,坐在座位上平复了好久,终于抬眼轻蔑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凌泠和周震:“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其实……那天是于副市长女儿的生日。”
所有在聆听问询的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冯诚说出来的证人竟然是副市长。他们自然没有办法亲自去找市长核实,但凌枫还是动用了自己的关系,进行了一番简单的调查,前天确实是副市长女儿的生日,不过问了一圈,似乎没人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举办生日宴会。看来,应该是一次非常私人的宴请活动。
“你和谁一起去的那场宴会?”凌泠问道。
“就我一个人。那种宴会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有资格参加的吗?”
“宴会上有没有人看到过你,或者和你说过话,可以为你作证的?”凌泠接着问。
“有啊!”冯诚斩钉截铁地说道:“有好几个我都认识,是我们市知名的企业家,我还和他们打过招呼呢。不过……他们认不认识我就不好说了。”冯诚无不遗憾地说道。
凌泠有些语塞,这明摆着就是把他们的路堵死了。
“这么说,你一个去了一场没有人认识你的宴会?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要邀请一个陌生人呢?你又是如何有机会能去到市长女儿的生日宴会呢?”
“我好歹也是一家公司的老板,虽然比不上那些业界名流,但这么几年还是积累了一些人脉的,前天的那场宴会也是我托了好几层关系才弄到的请帖。我来云河市的时间不长,混得还不算开,所以,有这种机会才要积极把握啊。”冯诚开始隐隐炫耀起来。
询问室外一直在观察着里面动向的凌枫再次翻了翻手里的资料。
冯诚今年32岁,曾经在澳洲留学,归国后,于去年10月在云河市高新工业园区在这座开发大厦13楼注册并成立了一家公司,成为了这家海诚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的老板。
这家公司的规模不大,连老板在内也只有12个人。经营状况似乎也十分一般,不过员工对这位老板却是颇有好评,说他们很少加班,工资福利发放得也都很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