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志行见沈婳说话有点冲，怕她激怒了司总，让原本就不太好的关系雪上加霜。</p>
他连忙打圆场说：“司总，你别和她计较，小沈也是酒喝多了，这不，都开始说胡话了呢。”</p>
转而他又对沈婳说：“傅老板不是催你呢？赶紧走吧。”</p>
“嗯。”</p>
尚志行对在座的众人抱歉道：“我带来的人，我得负责，陪她出去打个车，失陪失陪。”</p>
沈婳跟着尚志行道别，转身离开时，她又特意扫了司统一眼。</p>
发现他望着自己的眼，似乎还带着那种趾高气昂的不屑。</p>
沈婳并不觉得自己之前哪里得罪过他，让他这样针对自己。</p>
出了KTV包间。</p>
尚志行问沈婳：“你是不是该考虑和傅老板离婚了？”</p>
沈婳眉头一皱，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问？”</p>
“实不相瞒，我感觉你混这种应酬的场合还挺有天赋，傅老板……不是说配不上你，只是……你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p>
沈婳笑了，“那您说说，我应该有怎样更广阔的的天地？”</p>
尚志行靠近她，小声道：“比如，司总，或者……比司总更厉害的人物。”</p>
“尚主任，您太高看我了，”沈婳：“没看见刚才司总对我意见很大，恨不得处处给我挖坑？”</p>
“但我感觉，他针对的不是你，而是已婚的你。”</p>
“怎么讲？”沈婳倒是想听尚志行给她分析分析。</p>
“按照司总的意思，女人结了婚，就该以家庭为重，别出来干抛头露面的事。你要是未婚，我感觉司总肯定很欣赏你。”</p>
“这都是哪年的教条思想了？为什么结了婚的女人就不能出来应酬，拼自己的事业，挣大钱呢？”</p>
“不是不行，是……”尚志行顿了顿，“太难。你让傅老板的脸往哪儿放？”</p>
沈婳更是不解，只觉得可笑，“我是哪里做的不好，丢他什么人了？”</p>
“也不是，哎，我该怎么给你解释，就是……算了，你回去好好和傅老板交流交流吧。他是男人，他懂。”</p>
沈婳只艰涩地勾了勾唇，没再多说什么。</p>
她并不是不懂尚志行的三缄其口，只是不想和他争辩，因为争辩没有意义。</p>
整个社会都是这样看待的，酒桌上的男人谈天说地，酒桌上的女人低声下气。</p>
酒桌上的男人都是爷，酒桌上的女人全是鸡。</p>
这就是这个社会默认的准则，不管你是真是假，在别人的脑海里，你已经被彻底污名化。</p>
司统是吗，来日方长，走着瞧。</p>
终有一日，她会像那些看不起她的男人一样，端端正正坐在桌上，和他们掰手腕。</p>
她要上桌吃饭，谁也别想把她从桌上赶下去。</p>
尚志行给沈婳打了出租车。</p>
沈婳让出租绕了个小圈，转头又回到了KTV。</p>
还有另一单等着她接。</p>
但在此之前，她需要给傅澄海打个电话过去。</p>
电话接通，沈婳问：“你回来了吗？”</p>
傅澄海：“回来了，你人呢？我在你家，你人不在。”</p>
沈婳：“你应该知道我在哪儿吧？”</p>
傅澄海笑了，“我怎么可能知道。”</p>
沈婳也笑了，“没在哪儿，又接了一单，做完就回去。”</p>
傅澄海语气深沉，“不是说不做了？”</p>
沈婳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和人说好了，不做要赔钱。”</p>
“多少，我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