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蕊低头，知道徐恕帮了个大忙，又因为男人嘴里的一声“姜姜”耳根发软。
“没事，你下次见到了记得离远点。”徐恕双唇紧抿，“给我打电话也行。”
姜青蕊看向徐恕的侧脸，淡定自若，冷峻锋利，有一种实打实的可靠感。
她刚要道谢，四周叽叽喳喳的人声瞬间安静，一位老者站在讲台上，讲座开始了。
姜青蕊把肚子里的话咽下去，这个教授很权威，是难得的高质量教学。
老教授名叫陆友国，年纪约六十五左右，头发并没有完花白，自我介绍的时候气质温文尔雅，精湛简洁道出案件细节，刑侦上的贡献十分大。
“我从事刑侦工作到现在，一直有一个案件是心中的一根刺。”
讲座没有完围绕知识点，陆友国用自己的经历坐着穿插，随意讲述。
“是十五年前轰动国的无头碎尸案吗？”
人群中一位男生举手，他事先做足了功课，“我记得现在还没有破。”
“是的。”陆友国点头，“在15年前，郊外各处突然出现了上万的尸块，许多民警找了几天最终可以拼凑成七具尸体，但奇怪的是，无论如何寻找，不见头颅。”
陆友国大致说了几句当时的情况，就拿出一个头骨，“接下来我们讲讲，头骨破裂与凶器如何使用的关系。”
他在上面演示，姜青蕊心里还想着刚刚的碎尸案。
跟上课一样，一走神这个知识点就过去了，姜青蕊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陆友国拿着几根电线，“头骨与强烈的电流接触，也会引发不同程度的伤。”
说罢，老人拿着电线触碰头骨，姜青蕊的眼前一黑，熟悉的感觉涌来，意识到此刻正在经历死亡共享。
眼睛一片漆黑，身体无法动弹，姜青蕊挣扎无效，耳边有脚步声靠近。
来人蹲下，姜青蕊感觉到胳膊上传来一丝凉意，紧接着皮肤被尖锐的刀插入，顺着骨缝的脉络缓缓隔开。
姜青蕊闷哼一声，活生生的解剖过程让她生不如死，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徐恕担心的扶住姜青蕊，不明白她为什么瞬间变得虚弱，担忧的神情掩盖不住。
姜青蕊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她不知道自己现在面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像是刚生过一场大病。
下课后，姜青蕊走到讲台上看着头骨，“这个是真的人骨。”
陆友国被眼前这个小丫头逗乐了，“当然是真的，今天拿来做示范。”
姜青蕊不断组织语言，她本意不是这样，想说这个骨头的主人经历的一场可怕的谋杀，四肢被血淋淋抛开，可是冒然说明唐突又可疑，还能被抓到精神病院。
徐恕看着姜青蕊欲言又止的模样，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那还是有一丝默契在，“能问一下这是什么时候捐献的呢。”
用来当做教学示范的头骨，生前或死后一般都会由本人或家属签协议，来确保法律的可靠性。
陆友国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但是你们可以去资料库找一找，那里会有捐赠记录。”
姜青蕊道过谢，徐恕不用她说就知道女孩一定回去，自然的走在前面，“走吧。”
姜青蕊看着男人的背影，小跑几步跟上。
顺利的是，他们到达资料库，没几分钟就找到了捐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