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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赵思辰出门的时候,破天荒地喊上了赵逐飞:“赵大叔,你整日里闷在家做什么呀?
现在没有农户找你打锄头,也不需要你干什么活计,整日里在家带着青竹、春花、秋月三个小毛孩玩,也不嫌弃无趣……”
赵逐飞听见赵思辰这么说,没有反驳,反而拍了拍手。
青竹、春花、秋月三个小家伙听见赵逐飞拍手,小跑着,围在了赵逐飞的身旁。
赵逐飞吩咐他们:“我出去一趟,你们自己在家。不要到后院去,只在前面院子玩。”
三个小童皆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三个小童之前头发脏污,身长藓。
此时皆是剃光了头发,洗干净了脸面和身体,穿着一式的童子服装。
在家里养了几日,吃肉吃菜吃大馒头,皮肤光滑了些许,脸颊也不再凹陷得厉害。
赵逐飞有些不放心,又多说了几句:“你们也可以去找找卓管家和卓婶子,看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这几日,三个童子跟着赵逐飞学了一些规矩,听见赵逐飞的话,皆是挺直胸膛大声喊:“知道!”
看起来,倒有一些军队里面新兵蛋子的模样。
赵思辰看着三个小童有趣得很,笑着说道:“赵大叔,三个娃娃都被你当成军中新兵了。青松也就算了,两个女娃娃可不能这样。回头我还是给春花、秋月买些裙子首饰,教些女子礼仪,不让你养偏了。”
赵逐飞不当一回事:“你不也是我带大的,我没把你养偏,自然也能把他们养好。”
“那不一样,我自小聪明,想要养得像我这样好,还是有点难度的。”
赵思辰和赵逐飞说着笑,一边往外走去。
出了门,赵思辰惦记着帮三个小童买衣服、鞋子的事情,往城西走去。
赵逐飞和赵思辰走了一段路,在分叉口,自己径自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赵思辰逛了两个钟头,买完衣服鞋子,又在外简单吃过了汤面,才慢悠悠地往家里走。
等到赵思辰回到家中的时候,赵逐飞早已经在家中候着了。
赵逐飞正坐在桂花树下,看着三个小童玩弹弓,用泥丸子射石头玩,时不时开口点评一两句:“力气太小,加些力道!”
赵思辰脚刚迈入大门,赵逐飞便开了口。
第一句话是:“有人摸到家里来了。”
“啊~~~~~~~!!”赵思辰痛苦地哀嚎一声,也不顾得还在家门口,淑女风范无。
赵逐飞反而笑了,伸出了大掌:“愿赌服输。”
赵思辰愁眉苦脸,抠抠搜搜在腰间摸索。
许久,才掏出了一块碎银子,抬手一扔。
碎银子在空中划出了一条美丽的银色曲线,准确无误地落入了赵逐飞的手中。
赵逐飞掂了掂手中碎银,塞入自己的腰包之中。
“五两银子,就这么没了。”赵思辰苦着一张脸,问道:“你怎么又猜中了。”
赵逐飞笑着说道:“你也不想想我原本干的是什么——兵不厌诈,空门诱敌,这些都是多少年前我玩过的小把戏了。”
是,是,她怎么忘记了。
赵逐飞,前赵国百战百胜,前途无量的赵小将军!
原来,今日一早,赵逐飞告诉赵思辰,这几日家中周围,有人盯梢。
赵思辰不以为意,说三皇子将宅子给了他们,又屈尊到此吃了顿晚饭,或是惹来了一些注意罢了,只要不管他们,过几日这些探究的目光自会散去。
赵逐飞想法和赵思辰不一样,认为没有那么单纯。
于是,赵逐飞和赵思辰打赌,赌来者是不是不怀好意,会摸进家里来。
没想到,赵逐飞才离开了半天,对方就耐不住性子了。
赵逐飞笑着对三个小毛孩说道:“待会我们买糖去——你们小姐请客。”
三个小童都规规矩矩地道谢:“谢小姐。”
赵思辰勉力挤出了笑脸:“好孩子们,玩去吧。”
目送三个小童追逐着跑向后院,赵思辰板起了脸:“小贼在哪?”
害得她输了五两银子!
卓管家从柴房里面把两个小贼拎了出来,羞愧地禀报赵思辰:“小姐,是我疏忽,没有守好家里。”
赵思辰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没事,你要是守好家里,咱也抓不住这小贼了不是。”
卓管家哭笑不得,脸上肌肉抽动,神情古怪,不知道得了赵思辰这样评价,他是该喜该忧。
赵思辰看着眼前两个小贼,皆是二十岁上下的青年,长得人模狗样,穿着也甚为体面,均是一色的青衫麻衣,黑色布靴。
明明被绑了起来,这两人却丝毫不怵,反而神情愤愤,似乎反而是赵思辰不对了一般。
卓管家请赵思辰示下:“小姐,这两个小贼,我们应当如何处理?”
赵思辰围绕着两个人兜了一圈,突兀开口:“送去见官。”
这句话一出,赵逐飞猛地抬头望过来,原本稳重的他,满脸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