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拔出酒坛的木塞,嗅了一下,满脸惊喜:“大师哦不,爹,您这酒我能喝一口吗?”
墨青君还能说什么,只得无奈随口道:“问你娘,她买的。”
话一说口他就顿住了,脸上像是有团火在烧,想一头钻进地里去。
他不禁恼火,怎么就被这么个破玩意儿给带偏了!
在场三人齐齐哑然。
景月桃压抑住打鼓的心跳,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默默吃着肉串。
牧云程提着酒来到墨青君旁边,撩起衣摆直接坐下,眼睛滴溜溜的在他们两人身上打转,嘿嘿一笑,问道:
“你们发展这么快,啥时候办喜宴啊?嗯?爹?”
说着,他用手肘捅了捅墨青君,还促狭的对他挤眉弄眼。
墨青君很想一巴掌拍死这个便宜好大儿,快速平复心绪,斜睨了他一眼,淡然说了个笼统的概念:
“快了。”
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一个人决定!
听罢,牧云程很是欣慰,想起只有两坛酒,很显然,景月桃并没有给其他人准备。
他留了一坛,将手里另一坛递给墨青君,仰头喝了一大口,豪爽笑道:“喜酒宜早不宜晚,我就先喝了啊!”
墨青君没说什么,只是赶忙将手里的酒递给了景月桃,一脸戒备,“收好,别让三儿偷了去!”
这可是他心上人买的酒,自己还没尝一口呢,怎么可能便宜别人!
景月桃点点头,将酒坛抱进怀里严防死守,能让墨青君这么叮嘱,看样子牧云程不止一次这么干过。
听到墨青君的话,牧云程小声低估了一句“真小气”后,大口吃着肉串,吃得满嘴喷香,不亦乐乎。
看着烤好的肉串数量以极快的速度锐减,景月桃皱起了好看的秀眉。
原本有很多已经烤好了的肉串,墨青君终于可以吃了,结果牧云程一来,被他这么一嚯嚯,没了!
墨青君还没好好吃几串呢!
现在有牧云程在,她也不好投喂,心疼墨青君,只得出声提醒牧云程:“你能不能少吃点?又不止你一个人!”
“好好好!”牧云程赶忙答应,放缓了吃东西的速度。
虽然景月桃平时不怎么说话,但她说的话自家好兄弟会听,一看就惧内,谁能惹谁不能惹,他心里门儿清。
其实除了这点,牧云程也不太敢惹景月桃生气,主要是这姑娘太记仇,他可还记得之前去请她,说了好半天软和话,才得以落座,想想就难受。
片刻后,肉串烤好了,墨青君从储物戒指中拿出酒杯,给景月桃和自己斟满酒,一边吃肉一边喝酒。
旁边的牧云程看着他俩手中的酒杯,撇了撇嘴,嘲弄道:
“以前也不见你这么矫情!”
明明在遇到景月桃之前,墨青君和他一样是用酒坛大口喝酒的,这一有女人,就矫情起来了。
墨青君回道:“端给谁看?”
“艹!”牧云程很嫌弃,但不知怎的,心里还有一点点酸涩。
为了排解心里的抑郁,他就开始叨叨,语气酸溜溜的,“我听姓沈的说,人家是沈家的嫡长子,以前有很多女人往他身边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墨青君只愣了下,回了个轻飘飘的“哦”,注意力又转移到了景月桃身上。
倒是景月桃十分诧异,这很不符合对沈玉离的认知,但想想也正常,也没几个人是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
她笑了笑,问:“姓沈的?谁?”
牧云程道:“沈玉离。”
“……他知道你在背后那么叫他吗?”景月桃刚说完,牧云程慌忙装可怜:
“咳……景师妹,你可千万别告诉他,他会打断我的腿!”
景月桃回道:“他应该不会那么做。”
“你似乎很了解他?”墨青君面无表情,语气平和,且毫无温度。
这么久以来沈玉离就像一根刺一样,深扎在他心里,很早他就想问此事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气氛骤然凝固,就像结了厚厚一层冰,凉意直窜心底。
“不了解。”景月桃面不改色,且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还悠然吃起了肉串。
她倒不是不知道墨青君想得到什么回答,只是有意想把他那有话不直说的别扭性子改过来。
不然以后相处得一直猜啊猜,太累。
墨青君放下手里的酒杯,目光落在她那令人惊艳的侧颜,视线直直定格在那只水盈盈的眼眸里。
在篝火照耀下,那只漆黑眸中摇曳着一团橘红色的火光,格外耀眼。
她姿态十分坦然,没有看向自己,也没有表露一丝希望他信任的意图。
那意思就是:
反正我说了不了解,其他的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