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囚室里说话的,的确是殷枭,咱们看见他说话,他声音我也听过,这个冒充不了!”
韩大胆儿微微一笑道:
“我们都上了当!第一次咱们看见的的确是殷枭,但第二次开门看见的却是夏九良!门口站着的狱警小六子,才是真正的殷枭!”
韩大胆儿知道大家不明白,为什么夏九良一个哑巴,突然能说话了,声音还和殷枭一模一样,都要开口发问。韩大胆儿抬手示意众人先别发问,听他解释。
只听韩大胆儿道:
“殷枭档案说,他能请鬼神上身,靠他能模仿别人声音,而且民间有种绝活叫“腹语”,就是嘴不动,却能说话出声。夏九良被火烧死之前,只是张口动嘴配合,声音其实是门外装成小六子的殷枭,用腹语发出的!”
众人听韩大胆儿这么说,都吃惊不小,有人问道:
“那真正的小六子呢?”
韩大胆儿叹了口气接着道:
“小黑屋,被扭断颈骨,扒皮而死的才是陈六两,小六子!”
他接着道:
“这是一个抛球杂耍一样的手法,但这手法要实行,必须要内神通外鬼……”
话未说完,便扬手打出另一根铁筷子,筷子笔直飞向一个正要转身逃走之人,那人后退一步避开筷子,只听噗的一声,另一根筷子,已经钉在他脚边地上。众人转头一看,这想要逃走的人却是分监长“陈琦”!
韩大胆儿还没开口,陈琦立即正色道:
“你干嘛?没凭没据,别把屎盆子扣我脑袋上!地下囚室太暗,我没看清是这家伙假扮小六子,谁知道他还能模仿别人声音。再说那囚室三道重锁,没钥匙根本打不开,我可一直和你在一起,没离开过!照你说的咱们到那囚室门口时候,殷枭早出来了,和我有屁关系!”
监狱长和闫振生也随声附和,声称那地下囚室的铁门,是从德国一家生产锁具和保险库门的厂家定做的,三道锁只有一把三合一的钥匙,其他方法根本打不开,铁门钢板很厚,机关枪都打不坏,除非用大炮轰,兴许能把门框轰塌!
韩大胆儿目光锐利如刀,直瞪得陈琦心头猛颤,浑身一凉如坠冰窟。
只听韩大胆儿语调平缓,却声带威慑道:
“这不过是你的小小诡计!你当然有办法,在我们不察觉的情况下放走殷枭!”
接着道:
“你在狱长办公室拿了钥匙,然后发生了剥皮案,咱们赶到现场,当时有不少狱警,乱哄哄的。你把钥匙偷偷交给假扮成狱警的夏九良,让他跑到地下囚室,放出殷枭,再和殷枭互换了衣服,用牛皮胶把殷枭剃下来的胡子头发粘在自己脸上,用黑灰摸脏自己的脸。之所以夏九良要闹事,在单人囚室关这么久,就是为了续发,因为监狱里犯人都要剃头,除了重型囚室的殷枭,只有小黑屋里关的不用剃头。他扮成狱警时只要把头发塞进帽子里,也不会有什么人注意。他和殷枭换了衣服,殷枭擦净脸上的脏污,换上警服坐在门口!这时候咱们刚好赶到,你假装生气,上去就揣倒殷枭假扮的小六子,一边抽他嘴巴,一边从殷枭手里拿回钥匙,就这么简单,只要配合好,谁都能办得到!”
陈琦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韩大胆儿又道:
“当时闫振生和狱长都忙活小黑屋剥皮凶案现场,下到地下囚室的只有你、我、梅专员和范统,我们三个都是第一次见小六子,你做的那场戏,一来是拿回钥匙,二来让我们认定那人就是小六子。地下囚室光线很暗,殷枭抱着脑袋挨打求饶,其实我们只能看出体型,听出声音,但都看不清他的样貌!假殷枭着火之后,你就借故把他轰到上面叫人救火……”
梅本事问道:
“那殷枭假扮小六子上楼之后,碰见其他狱警怎么办……”
韩大胆儿把手里抓着的人脸皮举起来道:
“殷枭只要上来大喊地下囚室着火了,快救火,当时监区乱哄哄的,没什么人会注意到他!他趁大部分人去救火了,打开监区囚室的门,再把门钥匙给囚犯,那时候囚犯都跑出来,他就带上小六子的脸皮装成受了重伤,他脸型消瘦,脸上血肉模糊,加上人皮是连头皮一起剥下来的,套在头上,不会轻易甩掉,所以熟识的狱警应,还能依稀认出是小六子的脸!”
韩大胆儿又道:
“当时在地下囚室,我见到小六子的时候,曾经闻到小六子身上有一股细微的腥味,开始我以为是囚室里的腥臭,后来才想起,那是剥皮小黑屋,人血混合脂肪的腥味,就是他藏在身上小六子的脸皮发出的。”
梅本事和监狱长等人稍微明白了一些,但是还有许多关节想不通,韩大胆儿只好从头到尾解释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