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韩大胆儿把他们七个人分成三队,分别从九道弯三个岔口进去,沿途用滑石候在墙上标记,找到线索就原路返回。找不到线索的话,能走出去,就从其他胡同口出去,再绕回到暗娼这家门口汇合。
韩大胆儿带着范统花四儿一队,张彪、李环一队,王振、刘元一队。三队人分别从三个岔口进入这片胡同。
韩大胆儿自不必说,带着花四儿范统,沿途细细观察,找寻昨晚来过的痕迹。他也估计到,其他两对人会偷懒耍滑,可他没想到的是,另外那两对压根没往里进。
韩大胆儿他们这对刚走进胡同不久,另外两队人就退了回来。他们以为大伙儿一帮人进胡同,天塌下来又大个儿顶着。可谁想到韩大胆儿会提议分组。这人手一分开,那玩意有个马高镫短的,自己可吃不消,干脆就说查完了,什么线索没有,直接原路返回得了。
那几块料咱们放下不表,单说韩大胆儿这对。
他带着花四儿往里走,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昨夜相同的路径。就算他伸手扶着墙壁,找着昨晚的感觉往前走,也觉得走的路似乎有所不同。
他依稀记得,天黑之前,走到一个死胡同,远远地看见死胡同之后,转身往后走,不远处就看见了路灯。可现在走了很久,都没找到昨天见到的那个死胡同。
韩大胆儿带着花四儿齉鼻儿,走来走去竟然绕出了那片胡同。他感觉甚为奇怪,就反着回去,又走了一圈,结果直接走回了暗娼院儿门口。
那门口张彪、李环、王振、刘元或站或蹲倚着墙休息,一边抽烟一边吹大梨。韩大胆儿询问几人,几人异口同声说走遍了,也没见什么古怪。说完了就打算打道回府。
韩大胆儿叫住几人,稍作沉思。他低头看看自己这身警服,又看看另外几人穿着打扮,都是标准的警察穿戴。再看花四儿,却忽然想起,昨天他他要去找梅若鸿,走的时候换了便装,所以是穿着便装和花四儿进的胡同,这才有了些古怪的遭遇。
他之前和范统第一次来探查九道弯儿的时候,却是穿着警服。这回几人也是穿着警服来的。他想,既然这地方是有人在搞鬼,难不每次能顺利走出胡同,都是因为穿着警服,那些歹人怕再警察前露了底,所以对穿警服的人就放出去,只有穿便服的人,才会中了他们的陷阱埋伏!
想打此处,韩大胆儿又去拍暗娼小院儿的门。老鸨子无奈从门缝看见又是这几位,刚要完钱,没走多远又回来了,心里直突突。可不开门也不行啊,对方是副爷,实在是惹不起,于是只好二次把门打开。
谁知韩大胆儿直接走近院子,进门喊“脱衣服”!这可把老鸨子吓一跳,以为韩大胆儿这时要让两个妓女脱衣服,合着这是要连吃带拿。刚才那俩不拿正眼瞧人的老妓,甩开了闲话
“哎呦!好么!您了这是要连吃带拿,听说过白吃白喝的,还没听过白嫖的呢!小奴家可伺候不了副爷您!”
张彪、李环几人也不知韩大胆儿要干嘛,以为是要白嫖这俩老妓,赶紧出演劝阻道
“好么!您了心够大的,要去也得去富华楼、天宝班,这地儿多脏,回再传一身病……”
韩大胆儿骂道
“放屁!你们看看,院里儿这俩都快成老冤家了,谁能有那个心!我是让那俩大个儿脱衣服!”
院儿里那俩护院的打手,一听连连咋舌,一脸苦笑道
“副爷!您了别玩笑,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这个我们可不来……”
言罢脑袋摇得跟拨浪鼓赛的!
韩大胆儿喝道
“你当我要睡你们俩呢!也不瞧瞧你们那揍性!我是要借你们的衣服用用!”
韩大胆儿给张彪几人解释自己的想法。他打算换上这俩大个儿的便装,在进胡同察访。王振认为这时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但等说完了,韩大胆儿也真麻利,早就把大个儿脱下来的衣服换上,还把另一套扔给了张彪。
张彪一脸嫌弃,害怕这地儿不干净,穿他们衣服回头再染上脏病。王振也不愿意穿,李环、刘方倒是不怕,但是一个太矮,一个太胖,压根穿不上。
最后韩大胆儿答应,这个案子破了的话,有赏钱自己不要,全给他们几个分了,再请他们去得月楼摆上两桌,他做东。这几块料素来对韩大胆儿为人有所耳闻,知道前几次破案,连三所里没帮上忙的兄弟,都分了不少好处。
既然有韩大胆儿这句话在,张彪只能勉为其难,把那身衣服套在警服外面。韩大胆儿又让那俩大汉,拿出量身换洗的衣服,让王振和范统换上。韩大胆儿让,刘方和李环则留下接应,顺便看着点换下来的衣服。
他脱下警服时候,摸到口袋里装着的鬼工球,和拆开的乌木方盒,他怕这两样东西离了身不保险,直接拿出来揣在了身上。
三个人收拾了一番,韩大胆儿把新发的花口撸子枪揣上。又在身上藏好兵刃。
自打韩大胆儿到了侦缉科,科里就给他配了一把手枪,虽然他也摸过枪,但枪法实在一般,所以还是更习惯用自己的趁手兵刃。
另外几人也都分别把自己的配枪揣上,几人出了门口和花四儿一起,又进了九道湾儿胡同。
几人在胡同里走来走去,又到了刚才经过的那个死胡同,朝不远处看去,那胡同立着一堵墙。韩大胆儿左边岔口寻找,昨天看见的路灯。
这时候天上一片云彩飘过,韩大胆儿只是拿眼一扫,就发现,刚才死胡同立着的那堵墙,竟然随着云彩光影,瞬间变成了透明的!而且云影浮动,竟然在死胡同墙上曲折上飘,样子着实诡异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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