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字营自然不能动用,只好调拨各村镇的民兵进入官庄。
时间过去月余,萧九没有等来围剿他的青州军,反而等到了郡里下发的赈灾告示。
看着手里印着官印的绢布告示,萧九脸上表情纠结。
“看来青州兵是不会来了。”
心里这样想着,可萧字营的军备状态却没准备解除。
随着出现在陵水境内越来越多的流民,萧九很清楚过不了多长时间只怕各地都会有民变。
一群就要活不下去的人,不管做出什么都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现在官庄已经接纳了数千难民,他们的供给被降到了最低标准,只能勉强支撑他们活下去。
可还有越来越多的难民不断涌入,陵水县的粮食早晚会入不敷出。
现在自己和府郡的关系尴尬,不会得到一丁点援助。
赈灾,又谈何容易?
萧九拿着告示孤身在陵水县衙里徘徊良久,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
正在萧九为流民的事情一筹莫展之时。
京都皇城的宫殿里却是透露着一股诡异的安静。
皇帝秦钰端坐在正中的龙椅上,单手撑着下巴,面无表情。
大殿里站成两排的文官武将都一言不发,努力将自己的官帽压得更低。
“北境旱灾,内州民变。”
“诸位爱卿可有什么想说的吗?”
随着秦钰的声音从嘴中缓缓传出,在场的众大臣都噤若寒蝉。
现在这位年轻的皇帝威势正盛,先后拿下了一大批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在朝堂上已经是说一不二。
此时面对各地呈上来的灾情折子,一股压抑许久的怒火袭上心头。
一个月前,灾情刚开始蔓延时他就已经下令各州开始筹措赈灾。
可眼下流民四起,灾情愈演愈烈,明摆着是这些大臣尸位素餐,办事不力。
秦钰对着他们发火,更多的是愤恨他们的假公济私。
现在的大夏土地兼并严重,秦钰心里是清楚的。
朝中的这些重臣也大多都是些家有千顷良田的地主富翁。
可面对这百年一遇的天灾,这些人非但不伸出援手,还要借用手中的权力谋取利益。
这就是秦钰所不能容忍的。
他不是萧九,没有将耕地、粮食均分的魄力,只能挑出几个出头鸟来杀鸡儆猴。
随着一个个人名从秦钰嘴里脱口而出,皇城内的禁军早已去往抄家的路上。
抄家所获的钱粮一并充入国库,用于赈灾。
随着秦钰在朝堂上的大清洗,贪腐的势头稍微制住了一些。
可这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对于满目疮痍的大夏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随着皇帝的屠刀落下,一时间朝廷中的气氛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反倒是青州一系的官员并没有受到波及,接二连三的有人被提拔。
现在北境九州都遭逢旱灾,唯有青州灾情不算严重。
在朝堂上给青州派系官员更多权利,也是指望着赈灾时青州能多出些粮食。
可青州终究只是一隅之地,又哪里有能力救得了偌大的九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