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意映近来每次想到,她还有东南亚经济走向情报分析这个工没能完成,就觉得头大。
她甚至抓狂地想到过,是不是要请假一段时间,好避开上司接二连三地催促。
“啊,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又想了起来。”何奎山道,“局长说过,关于东南亚经济走向情报分析的归纳整理工作,关乎国家对涉外经济走廊建设的战略考虑,上面盯得很紧。”
“把这种不着边际的工作布置给我们,本来就是找错了人。”侯意映不满道。
她闷着脸不再言语,把面前的那些打印图像拢在一处。
本来打算就要离开的何奎山,扫眼间注意到了熊剑东的图片。他拿在手里看了一会,面带诧异地问道:“你从哪里把这个家伙给挖了出来?”
“你认识他?”侯意映问。
“他叫熊剑东,淮上市人,是我当年的战友。”何奎山想着道。
“对,对!”侯意映惊喜道,“这家伙是叫熊剑东!”
何奎山回忆:“很多年前,我在海军陆战队担任教导员的时候,他担任副营长,同为战友七八年。记得他是因为犯过纪律,被旅部命令提前退伍!”
“这么说从那以后,你们至今没有再见过面!”侯意映再问,“也不知道他已经牺牲的消息?”
“熊剑东已经牺牲?这倒没有听人提起过。”何奎山回答,“只是在几年以前,有其他战友说起过,他已经被提任了当地警局的副局长。对啦,你不是刚从淮上市回来么,难道就没有在那里接触过他?”
“是有过几次见面。”侯意映道,“我也是今天上午才意外发现熊剑东的踪迹,原来他并没有死,并且现在已经到了京城。只是目前,我还没有摸清他的状况。”
“看来是传言有误!”何奎山笑道,“很多年不见了,奇怪的是这家伙一点没变,还是年轻时的那副摸样,真的还是一股英气逼人的样子!”
侯意映等着处长再说下去。
何奎山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图片,摸了摸自己的溜光脑袋,不无感触地又道:“你再看我,头发差不多已经被岁月全拔光,活像个老头了!”
但是,侯意映却并不打算把与熊剑东有关的所有情况,现在全都告诉给何奎山。
不过,她还是对何奎山说,一旦有了熊剑东的消息,会尽快通知到处长,让两个老战友有见面的机会。
到了下班时间,她正要按照预定去赴男友汪希尧的约会晚餐,海淀区警局打了电话过来,报告说已经有了熊剑东的信息。
熊剑东做零工的那家洗车行,就在中关村的一条偏僻小胡同。
警官根据侯意映提供的图像传真,很快发现了要找的人。
他们根据侯意映的指示,并没有立即惊动熊剑东,而是已经悄悄拍摄下了他干活时的场景,过一会便会通过内部邮箱发过来,由她来确认是否有误。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侯意映才在电脑上接收到熊剑东工作时的图像。
画面上,一个青年男人正在弯曲着身子,双手卖力地为一辆汽车打蜡,整个图像时间五分钟左右。虽然天色将晚,画质不是很清晰,又是远距离拍摄,但是侯意映已经断定,这个青年一定就是诡秘再现的熊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