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腥气四溢,鱼腥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气味冲的要命。
可米禾的表情却始终是淡定的,甚至还有闲暇笑着与危昭临搭话。
危昭临始终沉默,探究的目光慢慢变成了索然无味。
他拨转轮椅离开厨房:“你忙,我去休息。”
“嗯。”米禾眨了下眼睛,给兔子剥皮的动作变得轻缓了许多。
上午十点,两个厨师准时抵达。
米禾已经处理好了部的食材,干脆留在厨房里给打下手。
十一点半左右,所有的菜品部出锅,受邀的客人也到了。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米禾程笑脸迎人,言谈举止间颇有女主人风范,期间甚至还夸了几次厨师的手艺绝佳,鹅肉味道极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催眠了自己之后,米禾觉得危昭临对她的关注少了许多。
散了宴,米禾收拾东西准备走人,距离催眠结束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她必须得想办法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度过情绪反扑的高危阶段。
“我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米禾体贴的帮危昭临倒了杯热水放在手边。
这间病房24小时都有护工在外面蹲守,危昭临有需要只用按个铃就行,所以米禾也没什么好叮嘱的,打完招呼就要走人。
“米禾。”危昭临叫住她,“不需要把厨房里那些残余的食材带走吗?”
他口中的残余食材指的是兔皮、鱼鳞、鹅毛之类的东西。
米禾心口一跳,故作疑问:“厨师走的时候没有把垃圾带走吗?”
“垃圾?”危昭临眯了下眼,“我以为你更愿意把他们称为尸体或者残骸。”
米禾攥紧手心:“为什么会这么想?”
“据我所知,不久前你还为一只兔子举行过葬礼。”危昭临眼神满是估量,“你当时不是还说,任何生命都是平等的,值得被尊重吗?”
原来如此!
米禾恍然大悟。
终于知道了危昭临会用这个方法试探她的原因。
“所以你今天是故意的?明知道我给兔子举行过葬礼,还要让我来处理这些食材?”米禾倒打一耙,“为什么这么做?想让我难堪?”
危昭临垂下眼睫,没说话。
“其实你误会了。”米禾笑了笑,“我给兔子举行葬礼并不是因为怜悯,只是想给我父亲找点麻烦,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一次脸罢了。”
随着她的解释,危昭临眼底最后一丝兴趣也跟着消失,他重新拿起那本《人类简史》,头也不抬的逐客。
“你走吧,明天不来也可以。”
米禾离开后不久,危昭临的手机响起,电话是危别川打来的。
“昭临,我和你妈妈的意思是等你出院之后,先给你和米禾办一场订婚宴,你看看你那边有哪些想请的朋友……”
“不用办。”危昭临打断他的话,“结婚的事,我需要再考虑考虑。”
危别川愕然:“为什么?之前不是答应的好好的?”
危昭临沉默两秒:“她或许不是最佳人选。”
危别川一愣:“什么?”
“没什么。”
危昭临随口敷衍过去,挂了电话之后又打给了副院长。
“可以把之前存储监控录像的那台电脑搬来给我吗?或者只给我硬盘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