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嵩派了几位弟子跟风小寒一起进入了森林。
      这些弟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晚布剑阵的弟子。
      那晚过后,他们都开始崇拜风小寒,自然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风小寒等人找到一处平地,掘了个三尺深的大坑,搬来稻草干柴在坑中燃烧了起来。
      火势逐渐旺盛,众人又在火坑中加入了大量石块,这个过程中风小寒一直站在一旁,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但这些弟子也没说什么。
      风小寒向坑中望了一眼,用万衍神通模仿蛮荒域夏季的灼热,给火势加了把力,顿时火光冲天。
      炽热的气息隔的好远就能感受到,但他却毫不在意的站在火坑边上,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拂面而过不是灼人的热浪,而是阵阵清凉的微风。
      那些弟子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生佩服,想必风小寒在淬体境时必然极为刻苦,将肉身锤炼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不然怎么能抵挡住这样的热浪?
      “可以了。”
      风小寒点了点头,众弟子立即上前将火坑填平,这时候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
      “风师兄,我们这是在……”
      火坑填好后,终于有一位弟子按捺不住,张口问了出来。
      风小寒说道:“捉土甲鼠!那畜生喜欢干燥,最近几天都是暴雨天气,肯定把它憋的够呛,所以我就计划在这里创造一个干燥的环境。”
      那弟子顿时醒悟,说道:“然后我们就来个守株待兔,等它出现后一举将它击杀!”
      “不是我们,而是我。”
      风小寒摇摇头,说道:“我这身兽皮可以帮我掩藏住气味,而你们已经累了一天又来我这帮忙,汗味太重。也正是出于这个顾虑,我才没有和你们一起掘土。”
      众弟子相视一眼,觉得很有道理,便扛起铁锹离去了。
      风小寒纵跃而起,窜上树枝,静静的等待着。
      ……
      ……
      当天空变得蒙蒙亮的时候,一只苍鹰提着个布袋飞了过来,在平地上方盘旋一周后,把布袋掷向那边的树林里。
      一只手从某颗大树上茂盛的枝叶中伸了出来,准确的抓住了布袋。
      这就是风小寒向刘盼盼索要的东西,他从布袋中取出块绿色的染料,仔细的涂抹在身上,将漏在外面的手臂,双足,和脸蛋都抹成了幽绿色。
      里面还有柄短剑,一个风鸣子,五只鼠尾,一小瓶血红色药丸,和一大块生牛肉。
      风小寒想了想,觉得有七成把握可以成功。
      ……
      长虹峰的风景极佳,除了平日里弟子活动的区域外,皆是茂盛的树林,尤其秋季,放眼望去恍如一片火红色的海洋。
      此刻,在长虹峰的某处隐蔽的地方。
      此间芳草萋萋,绿色遮天,每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重重枝叶,在地上留下斑驳的树影时,林间就会渐渐升起阵氤氲的雾气,还有阵花香气隐隐传来。
      几只蝴蝶盘旋飞舞,穿花而过,实在是美不胜收。
      任何人都会被这样的美景吸引到。
      然后驻足,
      欣赏。
      但土甲鼠后显然不这样认为,它十分厌恶这个地方。
      这里太过幽静,潮湿,甚至可以说是阴冷。远不如自己以前的领地来的干燥温暖。
      它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饱餐了,自从自己的五只幼鼠被杀,最后一只与自己走散,就再有过好日子,这几天都是靠啃树皮,饮雨水度日,根本没有力气再去生育后代。
      土甲鼠后从泥土中醒来,厌恶的看着四周,它又被清晨的潮湿气惊醒,这已经不只是第几次了。
      它来到一株树下,这颗树苍劲挺拔,树干粗壮,可以看得出来它以前生长的是有多么的健康。
      之所以说“以前”,是因为它此时树叶干枯,连续几天的雷雨也不能使它们重新焕发生机,笔直的树干上光秃秃的,满是斑驳的咬痕。
      土甲鼠的肚子发出咕噜的一声,很明显,它饿了。
      它小心翼翼的向四周和天空中张望着,确认没有危险后才伸出爪子,抠住树身,攀爬而上。
      因为在更上面一点的地方,还有树皮没有被吃掉,它这几天都是拿这颗树的树皮当早餐。
     身为杂食性的陆生妖兽,土甲鼠当然能以树皮维生,但没有肉的营养补充,它只会越来越虚弱。
      它一直认为那些食草性妖兽在进化的时候太过愚蠢,只知植物的清新,却没品尝过血肉的美好。
      土甲鼠后喜欢吃肉,很少吃草,这是它平生第一次羡慕草食性妖兽,因为它们只吃植物便可以保持健康。
      它现在连草都不怎么敢吃,若只吃树皮,依靠茂盛的枝叶遮掩,倒也勉强能避开那只琉璃色仙禽的监视。
      但若是吃多了草,就势必会惊动那些灵虫引起鸣叫,这无异于找死。
      土甲鼠咀嚼着毫无滋味,还有些干巴巴的树皮,身体轻轻的颤抖着,下定决心决定离开这里,找一处稍微暖和点的地方藏身。
      它身上只有一层结实的鳞甲,没有毛发,所以耐寒性极差,也让这家伙看起来更加恶心。
      好在夏天的清晨也并不是那么寒冷,只是有些凉罢了。
      若换在冬天,它恐怕早就躲起来冬眠,或者干脆冻死了。
      土甲鼠后吃了些树皮,便匍匐在地上,用尖牙和爪子遁地远去。
      ……
      ……
      风小寒将几颗药丸夹在指尖,碾成粉末撒在肉上。
      粉末遇肉即化,让肉块重新焕发血肉的生气,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