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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七被铁面门一众捕快押走。
金库石厅,只余金银神捕二人。
银罗刹对金无常道:
“师兄,这少年的眼神很纯净,他说的话虽然离谱,或许真的事有蹊跷。”
金无常笑道:“师妹,哪个贼脸上写着‘贼’字,他越是纯洁,就越有可能是装的。”
“这少年提到了暗星魔院。我听说北方苍炎国暗星魔院之内,有许多奇人异士,那些人的身体经过特殊改造,具有十分奇特的能力。或许真的有人可以石中行走。”
金无常点头,“石中人,我会好好查一查。所幸此次金库无恙,你我也好交差了。”
“师兄,我总觉得,金库进贼这事似乎跟金相府有关。”银罗刹忽然说道。
“何以见得?”金无常眉头一皱。
“最近大牢之中,有一些重刑犯莫名其妙地死亡。据线人来报,这些犯人被埋葬后,竟然有人偷偷把尸体挖出来,然后从后门运入金相府,不知做些什么。”
银罗刹说出这件事。
“这跟金库的事有什么关系?”
“我的线人还发现,金相府最近总有许多怪人出没,似乎是苍炎国人。刚才那少年提到石头人和暗星魔将,我推测这些人就躲在金相府内。我有预感,犯人之死,金库失守,暗星魔将,石头人,这些事仿佛有着某种联系。”银罗刹说出她的预感。
“你的预感不无道理,但是……”
金无常微微沉默,长长叹口气,对银罗刹说道:
“唉,世人觉得我俩是铁面门之首,威风八面。其实,你我心里清楚,我们只是两个小小的捕头,向来只能奉命拿贼,哪有什么权力。‘金宰相’诸葛乾坤如今正是皇帝身边大大的红人,这些达官显贵之事,还是少管的好。”
“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银罗刹还是想查。
金无常又说,诸葛乾坤一直力主与北炎国议和,是个亲北派,他的府邸常有北朝人出没,也属正常。
偷运犯人尸体一事,金无常推测,据说金宰相经常给皇帝进献‘仙丹红丸’,聘请了许多炼药师在金相府炼药,所以金无常认为,用犯人尸体试药,亦不足为奇。
“可是师兄,大牢中那些犯人死的十分离奇,我只怕有人在用活人炼药!”
“金相府中似乎藏着秘密,只怕对我东禹国不利。他诸葛乾坤就算位高权重,若是犯法,铁面门照样拿他!”
银罗刹坚持要一查到底。
金无常又问:“你有什么证据?”
银罗刹摇头,却握紧拳头,“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金无常拍拍银罗刹肩膀,“既然师妹你有疑问,那就查上一查。”
“嗯。”
银罗刹欣慰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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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幽幽的牢狱,阴暗,潮湿,不见天日。
张燕七被投入其中。
牢房里,只有一个小小的高不可及的窗口。一点微光透入,一扇坚固的用铁条焊成的门死死地关闭着。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张燕七抱着铁门大喊:
“冤枉啊,冤枉……”
连喊几十声,无人理会,四周却传来犯人的嘲笑声。
张燕七看看四周,“你们笑什么,我真是冤枉的!”
犯人们又发笑。
其中一个犯人对他说:“对,你是冤枉的,这里每一个人都喊冤枉,可是到了这个地方,说什么也没用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张燕七问那人。
“死囚狱。”
“啊!”张燕七大吃一惊,不敢相信,“我只是进了一次东洛城金库,怎么会被送到死囚狱?”
“什么,你竟然擅闯东洛城金库!”那犯人也大吃一惊,随即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小哥,你厉害,年纪轻轻,竟有胆子去盗皇家金库。”
“盗皇家金库,是什么罪?”张燕七问。
“什么罪,那是死罪,皇家金库,擅入者死!”犯人答道。
张燕七颓然坐倒,想不到自己居然变成了死刑犯。
心里翻来覆去的想:
金无常不是说要慢慢审他,怎么还不来……
不会就这么稀里糊涂把他给斩了吧?
为什么丁枫他们还不来救?
于是他又开始喊:“冤枉,冤枉,冤枉……”
一直喊到喊不动,喊到嗓子冒烟。
口渴的要命,想找点水喝,却发现牢房里除了一张破棉被,什么都没有。
没有喝的,更没有吃的。
张燕七看到映在墙壁的孤单影子,小小心中来了一份无言的悲戚。
此刻,没有自由,没有夜魔伞,没有小夜,什么都没有,只有恐惧、悲伤、孤单、绝望……
一时间,百感交集,不觉落下泪来。
死在大牢里,人生岂不是就这样结束了……
此情此景,令他想起他曾在龙石岛山中巨船内做天鹄人的囚犯,当时的他也是如此绝望。
然后,他就遇到了夜魔伞,遇到了紫夜,变成了血炎魔尊……
一想起紫夜,张燕七的眼睛发亮。
“我可是魔尊,小夜还在等着我,我不能死,不能放弃。”
他咬咬牙,擦干眼泪,求生的意志重新燃起。
这点困难不算什么,人生没有绝境,我绝不放弃……
有了坚持下去的意志,张燕七盘膝而坐,吐纳炼气。
过了一会儿,上面大门打开,有一个人走下来。
一直走到张燕七牢房门口,轻声唤道:“小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