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与白狼原本是两条道上人,不会走到一起。
一个是盗墓贼伪装成的货郎,四处漂泊,四海为家,干着既损阴德又可能掉脑袋的营生。一个是教师,家境殷实,父母疼爱,工作稳定又受人尊敬。可谁能想到,这二人会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也许到了恋爱的季节,爱情的缘分就开始泛滥了吧!
缘分之下,不分高低贵贱,也不分人鬼神仙,一切皆有可能。
在春草心里,她与白狼的相见、相知、相恋就是缘分。但在白狼看来,将这一切定义为“天意”似乎更准确一些。
想那日初见时也没有任何特别,只是河堤上的杨柳更柔情了些,河里的鸭子更丰满了些,天空中飘浮的白云更洁净了些。
白狼推着“二八”自行车,托着两筐货物在河堤上懒洋洋的走着,初升的春日洒满大地,照在身上,温暖且舒适。脚下的河堤很高,足有近十米,在两边形成了缓坡,一边坡下是刚刚反青的麦田,一望无垠。一边是宽数十米的河床,春汛未到,水落石出,杂草丛生。堤面很平整,像是前两年修过,如今新草已经铺满,有荠菜,白蒿,苍耳,车前、狗尾等等,但只有蒲公英的花开了,是灿烂明亮的金黄色,一朵两朵地点缀在嫩草之间。
堤上行人很少,只有几个晚起的学生匆匆跑着。
路过一片芦苇荡,也不知为什么,白狼突然想去解手。
于他将自行车靠在一棵柳树上,锁好,下堤向那片芦苇荡奔去。
芦苇荡不远,蹲在那里瞧这边,一清而楚。
就在白狼痛快淋漓之际,他看见两名帽子反戴着的学生一边围着他的货筐看,一边向四周张望。
“不好,自己的货品要遭殃了!”白狼迅速意识到。他立即大声吆喝了一声,警告那俩学生,自己就在附近,不要轻举妄动。
听到这一声吆喝,那俩学生迅速抓起两袋子糖豆就跑,没有丝毫犹豫和胆怯。
原来,他们一直没有下手的原因是没有看清车子的主人在哪儿,怕自己拿手了东西后一头撞进人家怀里,而白狼的吆喝暴露了他的位置和方位,他们可以大胆地拿放心的跑了。
这不是明抢吗?!白狼很想提上裤子去追,可是肚子不答应,因为里面的污物还没有排完。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白狼收拾利落后推着车就往学校赶去。
如果他是一名真正的货郎,就不会这样做,一袋子糖豆能值几个钱,再说等到去了学校找到那两个学生时糖豆早被他吃到肚子里了,再去找家长赔,那要耽误多少时间,有这时间和功夫,还不如多卖一些货呢!
然而,白狼是盗墓贼假扮的货郎,他的目的是踩点、盗墓,不是卖货。
来到学校,找到了校长,说明了情况。校长心中有些不乐意,为了两袋糖豆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吗?说我的学生偷糖豆,不是打我的脸吗?
不乐意归不乐意,通情达理的校长还是找来了一位老师,让帮忙去查查。
这位老师,就是春草。
看见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白狼一下子蔫了。他最不愿意与女人打交道,他也最怕与女人打交道,何况是一名女老师。
春草那天穿了件粉色毛衣,淡蓝色呢子风衣,棕色小牛皮靴,阳光下白嫩的脸庞微微泛红,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她见了白狼,笑了笑,算是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