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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锈迹的船舱里,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各种船舶物资。
四周的墙壁上齿轮油灯倒挂着,晃动着微弱的火光,墙壁、箱子、麻袋、地板沾满了血液,湿漉漉的。
血的腥味占据了整个狭小空间。
吉柯塞尔领着挑选出来的四人走进船舱,里昂也在其中。
吉柯塞尔带上里昂的理由很简单,里昂身为耶林姆大学的高才生肯定要比船上的那群文盲莽夫要聪明一些,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可以派上用场。
刚刚踏入船舱的一刹那,里昂只觉得一股凉意穿透身体,刺进骨中,仿佛禁锢千年的寒意突然得到释放,让人在大脑无法思考的一瞬颤抖起来,最后的表情间接被诡异的冰冻了。
除开满舱鲜血的渗人,劳伦的死状也是异常可怖。
他赤裸着身倒吊着,一块遮掩的布块都不存在,双腿被一副铁链缠绕着,漆黑的铁链甚至嵌入了他的血肉,他的双手垂在血泊当中,五根手指没入血泊中半截,脑袋上鲜艳的头巾与衣物整齐的堆放在一旁,没了头巾包裹的脑袋上有着一个显眼大洞,白色的液体参杂着腥红流淌着,整张脸已是惨白,一双眼珠圆瞪着没了色泽,布满血丝。
劳伦的鲜血似乎还未流干,沾粘着铁链滴答下落,荡起一抹抹血纹。
这可比刚醒来时看到的干尸来的刺激,里昂只觉得胃部翻江倒海,恶心至极,接连干呕了数声。
无法想象劳伦在死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才短短的半小时时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倒吊在这里。
吉柯塞尔走向尸体,血液弄脏了他的直筒靴,不过他并未在意,肩上的兔耳猫静静的趴着,一动不动。
“你们几个检查检查房间里有什么异常,看到奇怪的东西希望第一时间告诉我!如果你们想死的话可以你们自己处理。”
“吉柯大副!天花板上好像有奇怪的文字。”跟随而来的库马兹最先发现了异样。
众人朝着天花板看去,只见上面书写着一串血字,笔画潦草,血字并非沙梵特王国的赛纳文字。
“虔诚的信徒等待您的回归。”
稍稍恢复一些状态的里昂开口说出了文字的意思,并对众人解释道:“这是安普辛的古秘语,我曾经在写一篇调查资料时学习过。“
身为一名新闻系毕业生,对于每个王国的古文字多少也有些研究,这些安普辛文虽然少见,但也在一些典籍里有记载。
“海神在上,不愧是耶林姆大学的高材生,我带你下来的决策还是正确的,安普辛文么?看来旱鸭子号的怪事跟那群嗜血的野蛮人有些关联,如果是他们,船上发生的这些我倒不觉得奇怪了,毕竟他们所信奉的可是污秽之物,嗯~让我想想,谁,最有可能是那个罪魁祸首呢?”吉柯塞尔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几人,“你们几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好了,再四下找找,看看还有什么新的线索,干得不错,库马兹和里昂先生。“
言罢,肩上的兔耳猫摘下绅士帽,对着两人行了一礼。
众人四下分开,开始查看新的线索。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海浪拍打在船体上,强烈的冲击使得船体再次颠簸,刚准备抬脚四周看看的里昂发现有一个东西正咕噜噜的滚向自己。
定睛看去,是一个酒瓶,正是劳伦一直随身带着的朗姆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