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种,则是向傀儡注入魂念。魂念可以是自己的,也可以是别人的,甚至还可以直接使用亡魂。这种傀儡能够自主思考和行动,十分强大。
不过它也有缺点。如果注入魂念,对傀儡师自身的魂力有一定影响,但如果使用亡魂,又有伤天和,甚至有可能失控。”
原来如此,此术倒是与纸兵符马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于是感叹道:“如此看来,若是傀儡术与魂灵之术相结合,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不错。一旦被心术不正之人利用,并借此造出一只傀儡军队来,那将会害得多少人无辜丧命,乃至亡魂都被拘禁,无法遁入轮回。这,大概便是巫祖要将蛊术、傀儡术与魂灵术、毒术分开传承的缘故吧!”
这个话题实在太过沉重,两人都沉默了。
“对了,你刚才提到你哥。他也对傀儡术感兴趣吗?”
“可不是吗!只可惜清江本寨并不擅长傀儡术,所以他才会经常跑到朗德寨去偷师。岗越朗德最不待见的就是他了!”
听到这里,阿硕满哑然失笑。这还真像那家伙的作派。
“这回可好了,有了《巫蛊下篇》,又有了现成的人偶,哥他要学起来自然容易百倍。”
“难道,你打算把里面的《傀儡篇》给他学?”
“是啊!这些东西,我看了都头疼,还是交给我哥吧!”
阿硕满脑袋一垂,心说赨祖煞费苦心,到头来还是落了个所托非人。
这妮子根本就不是学傀儡术的那块料啊!
见对方打起了小玲儿的主意,于是道:“她虽然是具傀儡,却是仿照赨祖小时候的样子做出来的。你不会准备把她也交给你哥吧?”
拓跋桑蕖想了想,又伸手戳了戳蓝玲儿的脸蛋,发现糯软糯软的,很有弹性。
这种程度的傀儡,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足以以假乱真了。
“好像……是有点欠妥啊!”拓跋桑蕖似乎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有些犹豫了,“要不,还是留她在这儿着吧!”
“也是个办法。”阿硕满道,又指了指那少了
半拉脑袋的毛毛,道,“就他吧!可以拿他去交差。你哥他看到同样会很高兴,都省了拆了!”
拓跋桑蕖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阿硕满摸了摸鼻子。心说:脱马兄弟,我这可都是为你好啊!出于你的身心健康考虑,兄弟我只好当回恶人了!
说罢,伸手朝小玲儿身上一抹,便一声不响的将其收进了珠内世界。
这么好的傀儡,丢了怪可惜的,留着或许有别的用处也说不定。嗯,就是这样!
赨祖留下来的东西实在太多,本着有用的带走,没用的留下的原则,两人花了足足一天的功夫才收拾妥当。
第二天两人正准备出去的时候,拓跋桑蕖那边却出事了!
当阿硕满在杂物室发现她的时候,她正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脸色煞白如纸。
“你怎么了?”
“冷……好冷!”
听她这么说,阿硕满连忙探出神识,发现她的体温低到了一个吓人的程度,若非身怀修为,恐怕早已经死得不能再透了。
运起灵目朝她的小腹望去,便看到了一幅诡异的情景。
一紫一白两团灵光正扭抱在一起,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拼斗。
再细细一看,发现紫色灵光正是那鬼面幺蛾,而白色灵光则是那新被收纳入体的冰蚕蛊。
原来,这冰蚕蛊在经过十二个时辰的温养过后,终于缓过劲来了。而它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占据丹田。
然而拓跋桑蕖早已融合鬼面幺蛾这个本命蛊,又怎么会容忍它鸠占鹊巢,因此便发起了激烈的反抗。
两方互不相让,如同水火之势。一方有着融合之后的主场优势,固守顽抗;另一方则仗着等阶高上许多,便想要喧宾夺主,取而代之。
它们这一厮打起来,可把拓跋桑蕖这个主人给害惨了。
此刻的她,浑身冷汗淋漓,如同冰水中泡过一般。
而鬼面幺蛾的暴走,则让她产生了幻觉,口中阿爹阿娘的好一阵胡喊。
两蛊相斗,主人受伤。
这种情况极为罕见,漫说阿硕满没有见过,就是
蓝婆婆或者提玛族长二人在场,恐怕也是束手无策。
只因融合两种本命蛊于巫修而言是绝对的禁忌,根本没有人能够做到,而那些胆敢无视禁忌的,无一例外都是惨淡收场。经年历久,这样的事也就没有人敢尝试了。
“阿爹,你不要走!”
“阿爹,我知道错了,求你不要走!”
拓跋桑蕖口中说着胡话,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此刻她,是那么的憔悴,那么的令人怜惜。阿硕满只好将她拥入怀中,用体温帮她缓解。
美人入怀,却如同抱了一块坚冰,让他禁不住也跟着直打哆嗦。
然而这样也只能稍稍缓解,根本不是解决的办法!
时间一长,冰蚕蛊便凭着强悍的实力后来居上,惭惭占据了上风。鬼面幺蛾退无可退,危在旦夕。
联想到既然她怕冷,那便先用火助她暖暖也好。
于是适当的放出一些紫瑛给预备的火焰,并将它们汇成一缓丝线,小心的送入她的经脉之中。
紫瑛之火乃是南明紫火,是一种极为霸道的火焰,温度也是非比寻常,一个不小心,便要落个烈焰焚身的下场。
所以如非必要,阿硕满实在不愿意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