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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来一个叫召信臣的大臣觉得反季之物是‘不时之物,有伤于人,不宜以奉供养’,所以奉劝皇帝停了它;圣上知道这一停,让宫中节省多少开支吗?”
寒隐初不以为意,只顺着关与君的话头:“多少?”
“千万之巨。”
寒隐初嘴里的鸭翅尖掉了下来,关与君看见了他犹自张着的嘴里面红艳艳的舌头。
知道怕了吧?!
关与君成竹在胸:“圣上,您是‘布衣天子’,寻常粮食的价格瞒不过您的双眼,可是万一您哪一日想吃反季蔬果了,你也知晓产出反季蔬果的话需要靡费多少银钱吗?
就算您一生都勤俭节约,不会吃‘违时之物’,可您现在知道光禄寺一年在御膳食材的采买要花费多少吗?就算您知道,这个数字的合理与否您也知道吗?
传取钱粮的程序是否正当,内外衙门领取赏赐的酒饭钱是否存在虚领,门禁严不严、是否存在下人盗取钱物,还有每年餐具的数量维持在多少才是合理区间,这些不论你、我,还是户部的尚书,总管内务的黄宝公公,咱们都不知道。
这,便是‘审计’的作用。”
关与君接下来再打算跟寒隐初说说落哥哥是如何‘适合’这一工作的时候,寒隐初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光禄寺那群吊呆逼坑朕的钱了?——”
关与君:“……”
光禄寺若是知道自己夹在通政司衙门和锦衣卫衙门之间被皇帝陛下用了如此的前缀,肯定会被吓得瑟瑟发抖;她甚至已经感受到南、北镇抚司里的锦衣卫们已经磨刀霍霍了。
关与君僵硬地笑笑:“圣上,不是的,我就是举个例子;而且我和黄宝公公在太后大寿前所颁布的那道《关于开展清廉内府建设自查自纠工作的通知》,光禄寺贯彻的很好,人家那里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呢……”
关与君又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拉回被寒隐初打算的思维:
“圣上,既然说到了‘自查自纠’这个事,虽然这件事暂时已经落下了帷幕,我和黄宝公公的突击检查,把监守自盗的宫人们在太后寿诞前都撵了出去,可是也不能仰仗宫人们自觉和突击检查啊,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寒隐初似乎是终于听懂了人话:“你说的没错,就像是之前让工部重新做的那个《工程做法》一样。区别就在于《工程做法》是在事先进行控制,而你说的什么‘审计’,更着重于过程中与事后……”
关与君兴奋地一拍大腿,哎呦喂!狗皇帝终于上道了!——
“不过,你如何就能确定,你那什么‘骡子哥哥’,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呢?……”
“嘿嘿嘿~”关与君笑的奸猾,“咱们现场考考他便是了嘛……”
寒隐初听到“咱们”的时候,嘴角也不可抑制地一扬,淡淡地颔首,表示他接受了关与君的提议。
关与君直接兴奋地蹦了起来,对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疯狂地挥手:“落哥哥,过来吧!——”
寒隐初嘴角的笑意消失了。
凭他的武艺,不可能有旁人接近而他丝毫不察,只有可能是那人一直便是候在那里的。
寒隐初的视线紧紧地锁住关与君的背影,他就如此笃定自己一定会通过他的提议?……
正想着,小关子口中的落哥哥已经躬身上前,跪在自己脚底请安:“奴才尚膳监小落子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