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艘福船也够惨,甲板上的操帆手和炮手基本上被前后三发箭霰弹一扫而空,武备所的箭霰弹也是够缺德的,三筒一寸多长的小铁箭,对准甲板喷过去,把人射的跟刺猬一样。而且还被打落了帆,船舵也不见了。现在就是一条死鱼,另外六条船也就被拖在这里,不能动弹了。
“该死的苍蝇”科雷多上校咬牙切齿的骂道,“让那帮该死的水手赶紧修理”。
局面就这么诡异的僵持下来了。虽然西班牙方一艘福船动弹不了,但他们这个乌龟壳的式的防御队形社团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对他们进行骚扰。
而福船的修理工作也陷入了困境,帆还好办,船上还有备用帆,但船舵就比较麻烦了,因为桨帆船临走这一炮,不但打散了船舵,而且把船艉的结构部分打坏了,加上人手短缺,所以修理工作格外缓慢。
更严重的是士兵的士气严重低落,士气真是一个不可琢磨的东西,虽然没有受到大的损伤,也没有多少士兵死亡,但是,长时间的煎熬,船队主动权的丧失,都会影响。很多士兵已经有一些怨恨情绪了。
太阳渐渐西斜,并最终坠入海平面之下,科雷多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现在的海战是不可能在晚上进行的,只要黑夜笼罩,大家都会休兵,甚至战败的舰队都可以借着夜色掩护逃出战场。进攻的一方也无可奈何。
思雨号往西边外海里去了,而四艘桨帆船则回到内河里面,舒舒服服的吃饭、洗澡、睡觉去了。
苦逼的西班牙船却只能呆在原处等损坏的运输船修好,船员们啃着干粮咒骂不已。
“教士,我们还继续对峙下去吗?这样对峙,他们等到过中国年都不用着急啊。”科雷多和布兰科教士商议。
“但是谈判失败了,他们甚至羞辱我们,我们连一个比索都别想拿到,这样回去,西班牙的无敌海军威名将受到影响”,布兰科也是无可奈何。
“那我们明天进行一次登陆行动吧,河口这边登陆不行,茂密的植物无法行走,该死的圣玛利亚号的一名倒霉船员竟然被里面的蛇咬死了,哦上帝,他太可怜了。”科雷多怜悯了一下那位被咬死的倒霉鬼。
“就算能顺利通过,在炮台前面也是送死。”尼古拉在一旁插嘴。
“最近的路就是我们从背面海湾登陆,然后打通一条路,进入他们的腹地,哦上帝,那条路直线距离至少10公里,可怜的土著小伙子们。”科雷多找出另一个方法。
布兰科和尼古拉也没有更好的方案,只能赞同。
第二天,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小雨,运输船还是继续修理,大概到中午时分,损坏的运输船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而社团的船只还是只能和昨天一样,远远的骚扰。
西班牙船队启航来到北面的海湾(后世的基隆港),等雨停了准备登陆。但是雨一直下,而且天色阴暗,马上就要入夜,所以又等了一天。
一直到第三天的早晨,小雨变成了毛毛雨,西班牙人决定登陆,倒霉的肯定是土著队员,坐着小艇就上岸了,他们没有办法点火,只能靠镰刀和斧头清理出一块地方出来,建立简单的营地。
五艘运输船在海湾活动,两艘盖伦在外海防范在远处游弋的思雨号,而四艘社团的桨帆船也大着胆子出河口过来显示存在。
“该死的苍蝇,该死的圣玛利亚号,已经整整五天了,连个营地都没构筑好,圣诞节之前能打通这条该死的道路吗?”科雷多烦躁不安的在艉楼舱室里转圈。
“情况不妙,已经有十几个士兵非战斗减员,天气太闷热了,还有该死的热带疾病。”尼古拉在一旁报告。
“只有等晴天了点火烧掉这片该死的植被了。”科雷多想出一个办法。而尼古拉打消了他的念头:“现在是该死的南风天,点火只会把自己烧了。我们等北风起来的时候吧。”
而在淡江镇,有人也在因此烦恼。
“西班牙人走也不走,打也不打。要是这么下去,就要耽误我们的婚期了。”颜思雨抱怨道。
颜思雨在战争期间一直在淡江镇,开始西班牙人来的时候还挺还怕,一度搬进了河口棱堡,不过等西班牙人苦逼的在北面砍树的时候,她胆子大了,也可能棱堡里生活条件比较差,又搬回到星庐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