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目前看,代善和黄台吉是比较出色的,大儿子褚英已经废了,其他几个可以说有勇无谋的多。”毛文龙分析到位。
王启山说道:“大帅分析很透彻,我也感觉如此,这个黄台吉将来会是朝廷大敌啊,如果他继承老汗的位置,对朝廷而言不是幸事。”毛文龙深以为然。
两人接下来就谈到朝廷的一些近况,毛文龙有些忧虑,“最近朝廷有人弹劾我等,说我等游而不击,劳师糜饷,搞得支持本帅的袁抚台对我也是颇有微词,兄弟认为我该如何应对才好呢?”
“大帅对朝廷的忠心堪比日月,目前状况想要在辽东取得更大的战果,非不为,实不能也,在山区因为大帅已经站稳脚跟了,所以有优势,但越过山区到辽东平原,面对建奴数万大军,搞不好精锐尽失,那时,连东江都保不住,大帅只要能在此活动,对朝廷而言就是胜利,朝廷大员不能不知啊。”王启山说道,“些许挑梁,大帅只需不卑不亢应对即可,对袁抚台也可实话实说,反正现在大帅之于朝廷,比朝廷之于大帅重要多矣。”
毛文龙一听,缓缓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以后还是得靠自己慢慢壮大才行啊。”
晃晃悠悠到达一个临时定居点,已经有移民船往上游方向行去,这些移民大部分是从建奴那边逃过来的,毛文龙在鸭绿江边的临时定居点接收他们,然后让他们干一些伐木的工作,如果会养柞蚕的人,毛文龙是不会放他们走的,就在定居点附近养蚕,这里大棵的柞树已经被砍伐,鸭绿江两岸的伐木场堆积不少木料,工人们将把这些柞树编成木排,然后顺流而下,最后在鸭绿江口绑在海船两侧送到淡江港。
柞树又叫栎树,青冈木,还有一个名,叫橡树,是最好的船材之一,但是在大员却没有分布,所以,淡江和格兰造船厂的橡木都是从外面采购的。辽东这边的深山之中,往往能找到巨大的柞木。
而小棵的柞树,他的树叶则被用来养柞蚕,柞蚕的丝可以纺织成柞蚕丝绸,虽然比不上桑蚕丝绸细腻,但也是高档次的织物。这是金河纺织厂下一步要发展的新产业。
在去年夏天的时候,一些养过柞蚕的新社员就跟金河纺织集团的领导提起过蚕丝纺织的事,金河纺织方面很重视,当即成立了柞蚕研究室,并请来跟随社团最久的丝绸商人林怀川做顾问,研究缫丝的方法,从海西的山林里获得一些野生的柞蚕茧做实验,实验很成功,尤其是用硫磺得到的二氧化硫进行漂白之后,织的柞蚕丝绸厚重滑腻,也称得上是高档织物了,还可以和羊毛混纺,增加呢绒的飘柔感。
如果毛文龙能把养柞蚕产业发展起来,依靠和社团做贸易,他完全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
今年开春,社团的海西地区,已经在山林里开展柞蚕的养殖地了,而这里的乞列迷部落,又能有一个新的贸易品:野生的柞蚕茧。
黑水堡,今年刚开河,黑水流域贸易船队的两艘内河蒸汽车船迫不及待的出发了,这两艘各拖带了一艘内河平底船。这四艘是先导船,整个船队的规模是十六艘蒸汽船,再配上16艘无动力船。从这个规模看,社团对黑水贸易寄予多大的厚望。
“队长,咱们船拖两个船都行,怎么就给拖一个呢?”一艘蒸汽船上,新社员张茂盛问带队的李耕云。
沿途的各个部落都知道社团的这种内河船需要烧大量的柴禾,所以,交易的时候柴禾也是可以换钱的,不过这个好处是,省得队员们动不动就要去砍柴,闲下来就会问东问西的。
“拖一个就慢成这个样子了,还拖两个,猴年马月才能到啊?”李耕云说,“咱们现在是逆流而上,等回来顺流的时候,咱们就能拖两个了,鄂嫩堡船厂肯定造了不少船。”
李耕云说是不快,船速也在6节以上,不过就是这个船速,到达鄂嫩堡也得一个月,漫漫旅途还长的很呢。
经过十几日无聊的航行,船队到达松花江和牡丹江交汇处的三江堡,给堡中的军民送来急需的补给物资,这里的人们已经窝在这里一个冬天了,终于见到送补给的兄弟,自然格外高兴。
没错,李耕云船队的主要任务就是给黑水流域现有的四个堡送补给,守堡军民吃了一冬的苦了,好歹要弄点物资犒劳一下嘛。
这时,星堡的一个瞭望塔上,放哨的士兵发出了有人驾船过来的警告声音。
在这里,能够见到人是一件非常稀罕的事情,尤其是驾船而来的人,还要等一个月吧,社团的船才会慢慢多起来,会沿着牡丹江和松花江去上游贸易,这个时候是不应该有船过来的。
船是从上游过来的,而且还不是当地人惯用的桦皮船,堡中的五人巡逻队已经出堡,去拦截到来的不速之客。
来者穿着建州军队的盔甲,五个人下了小艇,排出防御队形,向巡逻队士兵喊道,“吾乃大金正白旗部费喀那,奉八贝勒之命,前来与贵社团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