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白石镇进行了工作交接,赵鑫则带着墨尔根回去美心镇,这次他们没有走黄石翻山驮马路线,而是和墨尔根一起走雷白铁路沿线。经过一年多的初期建设,铁路沿线的简易马路和小道已经建成,从这里走虽然距离要远一些,但是路上全是补给点,正好视察一下铁路建设工作。
从白石镇往西还有二百公里水路,只是这段水路不能整程通行大船,赵鑫一行乘坐小艇沿河往上游前进,也可以从河谷边上的马道走路前往。
这个马道有点象蜀道中的栈道,很多陡峭的地方,都是在崖壁上打眼,然后插入焦油泡过的木料,然后底下再用木斜杠进行三角固定,一节一节的在崖壁上开出一条人马通行的道路出来。
这条道路主要是为铁路运送必要的物资用的,真正的铁路线,在崖壁的上面一点,支撑全是水桶粗的钢骨水泥桩柱,或者把崖壁炸出一个缺口,铁路可不能有大角度的急拐弯,那样可跑不起来的。
赵鑫行走的这一段水流湍急,卫队客串纤夫拉着小艇沿马道行进,而赵鑫和墨尔根只能行走着往前,一路上都是施工的和运输物资的队伍,每个人都忙忙碌碌。
“这个把工程分包给民间建筑队的做法有意思,工人们根本不用管,你看积极性很高嘛。”赵鑫边走还边点评。
墨尔根从旁边附和着,“那是肯定的,都有工期限制和质量监理,超期完成有奖励,延期就要扣绩效,大家都一个劲的往前赶,都关乎自己的经济利益啊。
“其实这次工程,考验最大的还是工程指挥部的统筹能力,关于工程进度的控制,还有安全规程的执行,都是必须谨慎又谨慎的,咱们还是缺乏经验。”赵鑫教导着墨尔根。
墨尔根连忙点头称是。
这时,前面一个关口给拦住了,原来前面一个崖壁正在进行炸石点炮施工,一里之内都是危险地带,带着红袖箍的安全人员把行人和驮马都挡住了,等着炮响了以后才能通过。
赵鑫一行只能默默的等着,不一会儿,只听见前面传来了三声炮响,然后安全员则看着前面的指挥员,等待他发出绿色旗帜的解除讯号。
不过绿色旗帜迟迟没有扬起,五分钟后扬起了一面黄色旗帜,安全员则骂了一句粗话,“糟糕,t的又出现了哑炮,大家稍安勿躁,正在排除。”
等待的人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等着,赵鑫也没有着急,只是悠闲的看着前方的施工工地。
“当初咱们在讨论铁路轨距的时候可能有点太超前,没有想到翻山铁路如此的费事,如果轨距改成一米,那这条铁路投资额能够节省好多,光省下的土石方就能少不少的钱。”赵鑫有点懊悔道。
“可是以后要是扩建是不是会更费事呢,”墨尔根安慰道,“这是一次到位还是分批到位的问题,在大山沟修路肯定不易,但没事就改造可能更让人吐槽。”
赵鑫听完,默默的点点头,现在已经确定下来了,想改也改不了的,这个轨距的设定也是集体讨论决定,当时确实没想到省钱的问题。
施工工地终于发来绿色旗帜的信号,说明哑炮的隐患排除了,安全员放开了拦截行人的横杆,众人又开始往前行进。
当赵鑫走过炸石现场时,发现这段路基已经成型,刚才是把路基上方的隐患岩石炸掉,以免施工时它掉下来。
晚上,赵鑫一行就在第六建筑队的队部宿营的,这个队的队长是赵鑫在大员时认识的老熟人了,见到老领导的队长非常激动,给赵鑫做了一顿高热量的晚餐,赵鑫还高兴的喝了一点小酒,两人相谈甚欢。
“老张啊,我主要关心安全问题,咱们这一块工作做得如何啊?”赵鑫闲聊道。
“报告领导,”老张还是老做派,一丝不苟,“我们六队严格按照安全操作规程来执行,事故率一直控制在标准范围内,不过在小两年的施工过程中,也有五人死亡、十六人重伤,前后发生了上百起安全方面的事故,痛心疾首啊。”
“噢?”赵鑫停下了筷子,望着张队长问道,“都有哪些方面的原因呢?”
“主要是初期发生的比较多,自然客观原因占了百分之六十,自身的安全意识薄弱导致的占了百分之四十,自然因素包括气候突变,或者山洪,山体滑坡,冬季的冰雪影响等等,自身因素就是上层和操作员对安全规程的认识不够,很多安全措施缺失或不到位导致的,归根结底,还是经验不足啊。”老张分析道。
“你说这些安全事故多发生于前期,最近应该改善了是吧?”赵鑫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