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各处看了一圈，心里有了打算。见沈云柏一直无怨无悔地赶着车，她心里不落忍，问道：“少爷几时学的驾车？”</p>
沈云柏乐呵呵道：“我娘送我服徭役，那边每日都要运泥沙石料，崔班头跟咱们熟，便叫我去学了五御。”</p>
月姑听得心惊，“少爷怎会亲自服役？以前不是都叫人顶替的？”</p>
“这回不一样，我是触犯律法不能替。”</p>
“纳罚金不行吗？”</p>
“娘就想苦我心智，劳我筋骨，饿我体肤，空乏我身。”</p>
“夫人真能狠下心？”</p>
沈云柏叹了口气，“月姑你不知道，我娘老狠了！不去她真下手打呀！不过也好，慈母多败儿，狠娘多好儿。月姑您瞧，我娘身边那几个，是不是个顶个比我强？”</p>
月姑心道：少爷现在最大的优点，就是挺有自知之明。他以前坏就坏在对自己没有正确的估量，如今……就挺实诚的。</p>
等回到家，月姑心里已经有了章程，对裴锦道：“东家，咱们现在的两处生意都刚刚起步，还需要人手。月姑虽不懂，但是别人能学，月姑也能，您需要我做什么只管吩咐。”</p>
裴锦点点头，喊了杜若和段嬷嬷过来。</p>
“中医存在这么多年，除了救死扶伤，也能将人变美。我这便传你一套面部刮痧手法，能让面容紧致细腻，还可以排除体内毒素。等你练熟了带几个徒弟，皂物那边会将楼上腾出来专门给你用。”</p>
这简直是天大的信任啊！</p>
裴锦让段嬷嬷和杜若躺下，给她们洁了面，涂上自制的按摩膏，又拿出两个特制的牛角刮痧板。</p>
正要教手法，沈麒滚着轮椅过来，嘴里直嚷嚷：“大当家，一个人待着太没意思啦，我来瞧个热闹。”</p>
裴锦道：“那你只许看哦，不能说话叫人分神。”</p>
沈麒使劲儿点头，“我闭嘴，”又端起他的酥酪，“我炫饭。”</p>
裴锦由着他去，开始教月姑刮痧之前的按摩手法，前面进展尚可，后面动作一多，月姑就有些记不住。</p>
裴锦安慰道：“已经记得很快了，不着急，慢慢来。”</p>
沈麒默默看了半天，急得举起左手，“我我我，我要说话！”</p>
孩子得到允许，噼里啪啦连说了一串，“月姑记不住，就编个口诀呗。两只手往里面画圈，就是‘钱进来，钱进来’；在眼睛周围打圈，那就‘钻钱眼，钻钱眼’；从下巴往上，就是‘钱到家，钱到家’；还有那个——”</p>
他急得直比划，裴锦笑着说：“这是轮指。”</p>
“对对对，这就叫“使劲儿搂钱，使劲儿搂钱。””</p>
一屋子人笑得哈哈的，这孩子不愧是生在商户，就认钱呐！</p>
不过，沈麒还真给月姑提供了不错的思路，这一番口诀编下来，按摩手法便记得差不多了。</p>
裴锦将刮痧板分给月姑一个，沈麒来了精神，每刮一处他都帮着取名。“财神到”，“粮满仓”，“人团圆”之类的不停往外蹦，裴锦笑着说，等过年的时候就派沈麒去拜年，这吉利话让他说得，都停不下来。</p>
一番操作下来，段嬷嬷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p>
“夫人，我这脸原本有些松垮，这会儿怎么紧了呢？”</p>
沈麒道：“嬷嬷，大当家在你脸上用了那么多功夫，不紧哪能行？”</p>
嬷嬷：“还红润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