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撒在她身上,宛若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阵阵凉意袭来,唐安宁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肩膀。
“唐安宁浇完地向我们这边走过来了!”不远处,那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再次喊着白木林的名字,“白知青,她马上又来纠缠你了!”
白木林这次也直起了腰,看了一眼远处刚刚浇完地的唐安宁。
她背着夕阳,金色的光辉笼罩着她的身影,在微凉的晚风中,她一手拎着空空的水桶,肩膀微微瑟缩,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
旁边,一个短发女子哼了一声:“装出这幅弱不禁风的样子给谁看?狐媚子!”
说这话的人是张曼曼,她和白木林同在一个知青点,她一直暗恋白木林。
张曼曼没少在白木林旁边说唐安宁的坏话,为的就是让白木林对唐安宁反感。
此刻,张曼曼看着在夕阳的余晖下款款走来的唐安宁,浓浓的嫉妒从心而生。
同为女人,唐安宁身上就自带了一股女人的气息,就连走起路来都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
每次唐安宁来缠着白知青,张曼曼都注意到了旁边几个小伙子盯着唐安宁看,把眼睛都看直了。
张曼曼因此十分嫉妒唐安宁,每次都故意骂唐安宁是“狐媚子”、“不检点”,现在唐安宁落水后,她又多了一个羞辱唐安宁的理由。
“听说她落水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叶三傻抱着她上岸,把她都看光了!她怎么还有脸来纠缠白知青?她不要脸,难道白知青不要脸吗?白知青可是清清白白的读书人,怎么能和她这种不清不白的女人产生纠葛?”
张曼曼故意说得很大声,就是要让白木林听到。
果不其然,白木林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反感。
白木林想好了,一会儿如果唐安宁再来纠缠他,他就直截了当地告诉唐安宁,以后不要再缠着他了,他不希望别人对他和唐安宁产生误会。
可是令所有人惊掉下巴的是,唐安宁并没有向白木林这边走过来,她径直从一旁走过去了,经过白木林身边的时候,唐安宁甚至没有侧过头看白木林一眼,仿佛从来都不认识白木林一样。
张曼曼目瞪口呆。
唐安宁竟然一个下午都没有纠缠白知青,太让人意外了。
那些准备“吃瓜”的人没有看到热闹,也都了无兴致地散了。
白木林也很意外。
他原本已经想好了措辞,准备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诫唐安宁,一来是和唐安宁划清界限;二来是向所有人彰显他的清白。
没想到唐安宁却连看他都没有看一眼。
白木林想起唐安宁旁若无人地从他面前经过时,又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唐安宁从前对他的热情,不仅围着他“木林哥”长、“木林哥”短的,还省吃俭用偷偷攒了钱买了好吃的送来给他,强烈的对比之下,竟然让白木林产生了一丝淡淡的失落。
白木林和地里的其他人一起收拾工具,下工回知青点。
白木林的朋友,也是另外一个知青,张云龙,走过来拍了拍白木林的肩膀:“白兄,我看唐安宁就是刚落水心情低落,今天没有纠缠你。但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说不定过几天又来纠缠你了。”
白木林淡声道:“我倒是不希望她能从这件事情中吸取经验教训,从此以后不再来纠缠我。她不怕村里人的闲话,我怕。云龙,你知道我是一个简单的人,不想惹上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张云龙叹了口气,拍了拍白木林的肩膀,不无羡慕地说道:“白兄,你真是当代柳下惠,人品端正,有这样的定力和节操。如果换做我是你,被唐安宁这样的大美女纠缠,说不定我都不想回城了,直接在大河村当上门女婿了。”
白木林听着张云龙一副羡慕的口吻,心里的得意之情再次浮了上来。
他想,兴许张云龙说得没错,唐安宁就是落水了,一时间闹脾气。
说不定清净不了几天,唐安宁又来纠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