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主子平日里闭门不出惯了,如今出门却要面见好多娘娘甚至是太后,心中定然忧愁。
如今看来,难不成自己是多虑了?
“娘娘……”金禾轻声唤了一声。
赵诺清缓缓抬起头来,吩咐道:“去将前些日子尚服局送来的那套新衣备出来吧,那件衣服上身清爽颜色又淡雅,不出风头也不显寒酸,参加后日的戏宴再合适不过了!”
金禾屈膝行了一礼,转身去柜子里寻主子说的那件衣服。
赵诺清一抬头便瞥见金苗脸色沉沉的,金苗若是听到她要去参加戏宴定是最高兴的,毕竟,皇上也会去啊!
怎么如今倒是一脸受了气的模样?
“金苗,你怎么了?可是谁欺负你了?”赵诺清问。
金苗上前一步,摇了摇头,“奴婢没有受欺负!”
说罢,金苗终是忍不住,又问道:“主子,您是不是……不想去参加皇后娘娘邀请的戏宴啊?奴婢瞧着金禾不是很开心,想必是因为主子您不开心吧?”
金苗和金禾按理来说是平起平坐的,可金禾行事比较干练强势,金苗性子较软便却处处让着金禾,如今倒显得金禾一人独大了。
她知道金禾比自己在主子面前得脸,因为金禾最懂主子的心,所以她也知道,方才金禾面露不耐并不是针对她,而是为着主子担忧,虽然她心里还是会不高兴,但总归金禾也是为主子好,想开以后,她便不怪金禾了。
赵诺清抬头看了一眼从柜子里翻找衣服的金禾,这才发现金禾的神情比她还要沉重,当下心中一暖,笑了出来,“是有一点不开心,不过你们的主子我看的开啊,既然身处皇宫之中,这样的宴会能躲一时躲不了一世,我不愿参加宫宴原本也只是嫌麻烦,并不是极其抗拒,咱们平常心对待即可!”
说罢,又看向金禾,将她唤了过来,牵过她的手笑说道:“知道你是心疼我,替我烦忧,你不过也只十八九的年龄,不要老是一副严肃的模样,这次宴会刚好带你和金苗一起去见见世面,总跟我窝在这一亩三分地,实在无趣!”
听着赵诺清的话,金禾的嘴角挂起一抹浅浅的笑容,一旁的金苗也一扫方才的阴霾,激动不已。
她还是头一次看宫里唱戏呢,小的时候也只在庙会上看过,不过那时候人又多,她还得照顾弟弟不被人流冲走,基本看不上一出完整的戏。
当然,看戏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皇上也会来啊!
届时,主子或许就能得皇上青睐,毕竟,她们主子长得可是极美呢,届时定会艳压群芳!
金苗如是想着,却不知,在未来的某一日,她有多么后悔让主子去参加这场戏宴!
……
眨眼间又过了两日,赵诺清早早收拾齐整,带着金苗和金禾一同前往太后所居慈宁宫。
因着她们住的偏僻,故而未至傍晚便从殿内出发了,走至慈宁宫时,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而戏台处已然来了不少的妃嫔,都成群结队的站在一处说笑。
一旁的金苗惊讶道:“本以为咱们来的够早的了,不曾想,还有来的更早的啊!”
赵诺清笑了笑,放眼望去,来的早的不过都是一些位份和她差不多或者更低一些的妃嫔,本来身份就低微,若再姗姗来迟,岂不是诚心不想让自己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