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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暮被气走了,柳云湘双手撑着下巴,心想她和严暮没准儿还真会走到那一步。他要护着金悠,而她想杀她,这就是他们俩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点。
这样养了十多日,柳云湘已好彻底了,开始回内殿当值。她听苏嬷嬷说,皇上这些日子竟都安置在良妃宫里,各种补养品一箱一箱的赏赐,还有珠宝首饰、绫罗绸缎等等数不胜数,还给良妃父亲官升了一阶。
这等荣宠,让这后宫的天都变了。
旁人或许不解,但柳云湘能猜到,皇上在梦中被那条白蛇咬死,委实吓坏了,因为心神不宁,许又做过什么噩梦。可身边再多侍卫都不顶用,毕竟是在梦里,于是他想到了良妃。皇上觉得只有良妃能保护他,于是晚上躺在她身边,这样才心安,心理作用下,自然也就不会再做那种噩梦了。
良妃复宠,实在是水到渠成。
当然良妃也没忘记她,给了她很多赏赐。
柳云湘望着屋里两箱子珠宝,心想这宫里的女人还都挺慷慨大方的。害人的时候用珠宝,拉拢人的时候也用珠宝,谢人的时候更是,一点不来虚的。
挺好挺好!
天越来越冷,昨夜里还下了雪。
柳云湘站在殿前,望着更远的地方,有些想两个孩子了。
昨夜太后有些着凉,周礼怀过来请平安脉,他见到柳云湘,凑了过去:“你是不是会点什么妖术?”
柳云湘挑眉,“你是不是脑子落家里了?”
周礼怀哼了一声,“我是说严暮,堂堂七皇子,统帅镇北十万大军,这些日子却都没上朝,天天在家带孩子。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是你交代他的,不敢不听。”
柳云湘撇嘴,分明是拿她当借口,不定又憋着什么坏呢!
“尤其今早,朝中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偏他又没来,皇上让身旁太监去请,结果那太监回来说这七殿下正带着孩子堆雪人。皇上给气得,罚了他三年俸禄,还让三皇子暂代大理寺卿。”周礼怀说着摇了摇头,“现下大臣们都知道了,七殿下已经没有上进心了,只耽于养孩子之乐。”
“这不挺好?”
“好吗?”
“这盛京即便在冬日也不怎么下雪的,好不容易有场大雪,不带孩子们堆堆雪人打打雪仗的,实在天可惜了。至于朝堂上的事,缺他一个也无碍。”
周礼怀呵呵,“难怪你俩看对眼了,换成谁都不行,没你俩这境界啊!”
他这话多少带着点讽刺,但柳云湘只当是赞美,“谢谢。
柳云湘带着周礼怀进了内殿,太后正坐在暖塌,面色确实不大好。
周礼怀行过礼后,上前给太后诊脉,确实只是染了一点风寒,回头让太医院配几副药过来,喝了就能好。
“惠嫔那儿如何了?”太后问。
一说到这事,周礼怀眉头皱了起来,“臣刚从宜绣宫过来,惠嫔昨晚又闹了一场,上吐下泻的,今儿都起不来了。但臣给她诊脉,只是肠胃不好,实在看不出别的来,但她这症状,不排除中毒了。”
中毒?
柳云湘抿嘴,竟还有人害惠嫔!
“可检查过她的饮食?”
“查了,没查出什么。”
太后揉揉额头,“此事过于蹊跷,再这样下去,惠嫔腹中的孩子定要保不住的。”
周礼怀忙跪下:“臣没用,实在没有头绪。”
太后思量许久,抬头看向柳云湘。
“云湘,从今日起,你从洛寒宫给惠嫔送饭,一日三餐,不容有差。”
柳云湘怔了一怔,觉得这事不简单,但也只能应道:“是。”
当天晚上,柳云湘带着晚意,二人一起拎着食盒往宜绣宫走。因天气冷了,为了让惠嫔吃上热乎的,她俩必须得小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