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很快就好了。”路念笙看起来很着急,往楼上跑。
何欢在后面喊:“不重要还找?赶紧把衣服换了,小心着凉!”
路念笙跑房间里,跪在地毯上,用铁丝一点一点探床底下。
雨水顺着她发丝低落在地毯上,她眯眼看着,好不容易,才将戒指勾了出来。
拿到戒指,她浑身都有点虚脱。
戒指上沾了土,她吹了一下,擦干净,放掌心看了一阵又觉得自己简直可笑。
把戒指放回盒子,她想了几秒,最后还是将盒子也扔随身的包里面了。
因为这个小小的突发情况,她又得去洗澡把身上弄干,这导致出门比原计划的迟了快两个小时,何欢送她走,有点抱怨,“路上还要三个小时呢,你这出门这么迟,还能赶上下午三点的会场签到吗?”
“能,肯定能,”她打包票,“我抄近路去高速,很快的。”
何欢不大放心,“你还是乖乖走原定路线,这天气,抄近路那条路不好走,人又少。”
她笑了,“没事的,我不怕。”
“你不怕,我怕,”何欢声音发沉,“你就是神经大条,签到你不要赶了,我让你爸给那边打电话,开车的时候小心一点!”
路念笙嘟嘟嘴,赶紧拉着箱子出门。
在母亲眼里她永远都是小孩,她上了车,看到何欢在外面挥手,顿时心口又暖融融的。
但是出了门之后,她看一眼手表,还是决定抄近路了。
要是按照原定路线,到达会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她不想在路上耗费那么长的时间。
所谓的“近路”是绕城外一条挨着山的路,路修好时间不长,主要是连接城市和城市外围的村子,所以车辆不太多,也不用担心像市内的那些路一样雨天堵车什么的,她计划了一下,顺利的话,一个小时之后就能上高速。
雨势在加大,老天像是在哭泣,哗啦啦的,雨刷在前面来来去去,她不得不集中注意力在前面的路上。
还有不到五公里到高速的时候,她眼睛都开始有点花,雨刷就没有停摆过,她眉心紧皱,眼底突然出现了一抹异样。
路中间有什么,她都没来得及看清,先赶紧打方向盘,险些撞在路旁防护路障上,急刹使得她身体往前冲,在方向盘上磕了一下,她摸摸头,心有余悸,喘着气打开车门看向路中间。
那里是有人,不过是躺在路中间的。
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定定神,才下车慢慢走过去。
大雨瞬间将她淋的湿透了,她脚步逐渐靠近,看清躺地上的是个男人,衣襟上大片的血迹。
她心口砰砰跳,回想起打方向盘之前,她确定还没有撞到人,她攥紧了拳头,在跟前弯身,男人闭着眼毫无反应,她出声:“你好,你还醒着吗?”
没人应,她蹲下去,手摸到男人的脸,冰凉的,她心口紧抽一下,拍了两下,“醒醒!”
男人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她纵然是再怎么想要保持镇定,这个瞬间还是心慌,手有些抖地往男人鼻子底下探,脑海一片空白,直至腰间被什么东西一撞。
男人已经睁开眼,看着她:“别动。”
她愣住,视线落下去,腰间被一把枪抵住,而拿枪的人,正是躺在地上的男人。
“按我说的做,站起来,不准跑,你跑我保证我会开枪,就算不要你命也要你一条腿。”
她浑身僵硬,缓慢地站起身,“你是什么人?”
男人不答,也站起来了。
男人起身的同时,打了一声口哨。
路边树林里一下子跑出四五个男人,目标明确地跑向路念笙的车。
路念笙问:“打劫?”
男人拿枪顶了顶她的腰,“少说点话。”
遂抬手,拂过她脸上因为雨水粘附的发丝,“仔细看看,长的还挺不错的……”
男人笑,路念笙看清男人脸上一道疤,别过脸。
还是怕的,她跟着傅承修打过架,但是从来没有被人用枪这样指着。
那四五个男人饿狼一般在她车里寻索,包,拉杆箱,什么都拿出来抖。
男人还在她耳边说话,“你还挺镇定,不哭?”
说话间,男人的另一只手在她腰上轻轻摸了一把,“就喜欢你这样的……”
后面的话她听不清了,因为她看到那些人从包里拿出了那个首饰盒。
“那个不行!”
她叫出声,欲走过去,身后男人一把抓住她手臂,“我说过叫你别乱动!”
她回头看他一眼,“别的你们都能可以拿走,包括……包括车子,你们想要也可以开走,那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