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却顿了。
于嫂都能看出她眼神不对,霍梵音看不出?
想着,心涩不已。
爱情,两个人的事。
他有宋阮芝,容不下别人。
见她半晌未语,于嫂急了,“我什么呀,小夫人,能不能不把人吊着?”
周周嘴角沁着抹笑,“我不是非他不爱,于嫂,我喜欢骁宠炎,宠炎朝气,又善良。”
于嫂应声而论,“老实说,那个霍军长,长的太帅,人嘛,总感觉不是很正经,宠炎年纪轻,和你能处到一块。”
周周打趣追问,“哪里不正经?”又喃喃道,“他挺好,有种融到骨子里的涵养。”
于嫂‘哎呀’一声,掂着心思,“随便您怎么夸,只要不是爱情就好。”
周周撩开颊边发丝,幽叹一声。
不是爱,的确好。
关键,她是爱啊!
还爱的深,爱的倔。
两人闲话停歇,霍梵音才敲门,于嫂前去开门,面露笑意,“霍军长,您来了。”
霍梵音微挑眉稍,“于嫂能说会道,小夫人由您陪着,不会寂寞。”
虽是本分话,于嫂却心头微恻,说不出的别扭。
在她稍一别扭间,霍梵音拎着盒子走进去,放好,转眸看向周周,“什么时候出院?”
周周未接茬,于嫂识趣离开。
等于嫂掩上门,她才搭腔,“明天出院,又不是什么大事,轻微脑震荡,可以忽略不计。”
视线落向霍梵音掌心,一怵,他掌心血口已凝固,边角结了些薄痂,略显狰狞。
不由得哀怨,“都怪我,你这手要痊愈,恐怕得耗些时日。”瞧见他眼下淤黑,话锋一转,“你没休息好?”
霍梵音点点头,避重就轻,“是得耗些时日,但不影响正常功能,救了你,也算值。”
周周失笑,“是挺值,你肩上的伤呢?我看看。”
霍梵音稍一侧身,自顾走向沙发,“没什么大不了,不疼,也不痒,小夫人放宽心。”
未及周周反应,又继续道,“我准备四天后回北京。”
回北京?
这三个字像箭,锋利无比的箭,狠狠扎进周周心脏。
让她疼!让她慌!
让她措手不及。
睨一眼霍梵音,她一句话说不出。
霍梵音指头搭着沙发,眼里,笑意荡漾,表情,风轻云淡。
好像,并未将离开当回事。
淀着心思,周周葳蕤开口,“这意思是,你以后不会回兰州?”
霍梵音唇角微勾,带几分不正紧,“小夫人舍不得我走?”
周周双眸猛缩。
里面含着的,分明就是不舍!
霍梵音一掠而过,沉声道,“调查胡猛的事将交由别人处理,至于……”想了想,他用‘后续’这个词替了骁权,“至于后续,可一并由其他人接手。”
周周闻言未动,一门心思扑在霍梵音不回来这点上。
她知道霍梵音最终得走,知道自己和他没结果。
只是,太快了!太快了!
哪怕一阵风吹过,也会留几片落叶。
霍梵音呢?
来的突然,走的突然。
更重要,胡猛进了监狱,她姐姐减刑的事可能会脱链子!
心神不定,周周抠着手,“宋软芝呢?你不是要向她求婚嘛?不求了?”
霍梵音瞅她两眼,心思微敛,“软芝和我没到那步,或许该等等。”
周周思绪突然堵塞,一时竟无话来接。
哑巴一样,默了。
她的眸,她的唇,因沉默而增色,奢艳无比。
霍梵音禁不住弯唇,“还有什么想问的?”
霎时,又从沙发起身,走向礼物盒,把它递给周周,“舅舅替我定了批手帕,我回北京,带着也没用。”
周周颤着指尖,打开——却,为之一愣!
收纳整齐的手帕上躺着根沉红色鞭子。
对这突来的意外,霍梵音也是一怔。
其实,只要他打开手机,便能看到舅舅发的信息:老贼,我看你很多车都有沉红色鞭子,又给你定了根柔软性高的,和手帕放一起了。
舅舅哎,这坏胚子!
他为什么发信息,不打电话?
理由在于一个‘猜’字和一个‘精’字。
他‘猜’霍梵音会把手帕赠与周周,临时来这样一出,恰好,又撞对时间。
合着一句话:天时、地利、人和。
至于精,他知道霍梵音不看信息,故意发了条解释,要是你俩天雷勾动地火,可没我舅舅什么事。
眼下,两人呼吸皆有些凶。
睇一眼霍梵音,周周单手伸进礼物盒,拿出沉红色皮鞭,软白手指从下圈至上,流连忘返。
喘气问,“霍军长怀念吗?你要走了?要不要试试?”
霍梵音视线摄于皮鞭上,纹丝未动。
瞥了一眼房门,周周手指靠近他胸膛,往下,至他硬梆梆腹肌,再至鼠蹊部。
她这是在玩火。
霍梵音兀地扣住她手腕,按在腹肌上,“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实战,没有试试这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