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无暇顾及,谢素是她母亲,她必须得管。
“我先看一下到底怎么回事,还得几个小时,你不用担心,随行的有十几个保镖。”
霍梵音沉一口气,“宝贝儿,我现在出发,总军区离高速入口很近,别轻举妄动。”
“好!”
一个字,表达了对霍梵音无尽的信任。
霍梵音一句承诺,她心头便压着泰山。
一路上,霍梵音每隔一段时间联系她一次,以确保她安全。
车子快驶入山西境内,开车的司机问询,“大小姐,要不要联系夫人?”
“我们下高速先找一找,找不到再联系人。”
待车子下了汾邢高速,入眼观去,果真,一辆黑色别克停在路边。
司机把车子开到离别克十米远的距离,对身后谢往生旁边的保镖说,“三儿,看我手势,一旦不对劲,你们立马撤离。”
保镖扶着驾驶位椅子,眺望一眼,“大哥,那辆别克遮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情况,你要小心点。”
司机点头,推门下车,往别克走近。
十分钟后,司机折返,“大小姐,是大老爷和夫人,大老爷让您坐他们车里。”
心念电转间,谢往生蹙眉,这事有些不对劲,为什么好端端让她坐他们车里?而且她母亲发信息叫她来高速入口到底干什么?
分析至此,谢往生莫名不安。
司机提点,“大小姐,我送您过去。”
谢往生点头,随司机过去。
别克车门打开,露出白家长者白术那张慈祥的脸。
“生生来了啊,进来吧。”
谢往生神经一紧,内心愈发惴惴,“爷爷,您怎么也来北京了?您们这车里坐了好几个人,有点挤,我还是坐来的那辆。”
视线往内,却没看见谢素影子,谢往生又再往里探头一公分。
“我妈呢?”
白术不易察觉微敛瞳仁——心术不正。
“你妈她在后座睡着,今天有些不舒服,你要不要上来看看她?”
心思飞快转动,谢往生踩一只脚上车,另一只脚还没踏上来,手倏地被一个瘦骨嶙峋却又强劲有力的指骨抓上去。
接着,门一拉,谢往生被关在车内。
白术对车外的司机说,“你开车跟着大小姐。”
司机即便心有疑惑,但此处白术为大,不得不从。
未等司机跑回车里,别克便发动,谢往生怀着担忧往谢素身边走,“妈!”
她碰了碰谢素,谢素未应。
这时,旁边一个岿然不动的男人把谢素扶起来,让她佝偻着半个身躯,手掌作刀状,对她后背一拍,几下之后,谢素一口呕出一个浑润的白玉。
一口卡着的气也出来了。
她齁着嗓子重吸一口气,惊恐的看着谢往生,“生生,你怎么在这?”
稍一思索,谢往生确信出事了,而且还是内鬼,亦或者说白家大老爷在耍诡计。
谢往生迂回打太极,“奥,我好几天不见你回去,心里担忧,恰好你发送一条信息给我让我来接你,我就来了,难道这信息是爷爷发的?爷爷,你们这一趟,还怕找不到回北京的路嘛?”
白术牵了牵嘴角,道,“你这个狐狸鬼头孙,要真是我孙女就好咯,可惜啊,始终不是白家的人。”
几句话,虽笑着说,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阴测测感。
仿若漆黑的夜,你正在行走,突来一股冷风,叫你毛骨悚然。
白术尾音刚落,谢素连个停顿都不给,直接问出,“白术,你想干什么?你要是对生生动手,我不会放过你,只要我出事,你大儿子别想活着,我让你连他的尸体都见不到。”
纵然情深,此刻亦狠。
也让谢往生涨了一分见识。
她以为这么多年,母亲在白家是因为对白撤的一份真爱。
未想,刀子柄一反,竟是捅人的利器。
始料未及,白术唇边笑意蓦然僵住,“谢素,真有你的,白撤昏迷十年了,你以为我还会在乎他那一具尸体?那个不孝子,不要也罢,我有尧儿和云飞就行了。”
谢素不由神色一肃,“虎毒不食子,狗改不了吃屎……老爷子,您狠。”
间或,谢素向谢往生投来眼神,谢往生会意一笑,往窗子边挪几分。
驶了约莫二十分钟,一辆黑色GLA迎反方向驶来,即便隔着防护带,谢往生依旧看清那车牌号:霍梵音。
她对着那边狠狠一口,“梵音,梵音……”
然而,回应她的是驶远的车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