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这里焦急,孙延比她更急:“妹妹,你再好好想想?炼金子,铅和汞化成金子,二两、四两、十两的?”
“别吵,我听得懂。不就是添柴诈术么,等着我找出你的漏洞。”
孙延心说你懂什么你。都明告诉你了,金子又不是铅和汞,上哪儿拿十两就能骗人一百两的,还添哪门子柴啊。
他们两人在上面耗着,观战双方自然也都在议论孙延这个题目。
“炼金子,这招儿想的,咋不说自己是神笔马良呢?”
“你懂什么?咱干的不就是给人画饼的买卖么?要我说啊,这小子还真是个天才。”
“莲子是怎么搞的?这么烂的题都破不掉。”
“三姐,这题是简单,可你说说它漏洞在哪儿?反正我是想不出来。”
“琪妹,你怎么也糊涂了?他说炼就炼啊,一百两金子,人家不会派人守着他炼吗?”
“买通守卫呢?”
“这……”
“这题是不好找漏洞,可也不能用作科目啊,使一次不就露馅儿了吗?”
“从关外找生人做不就行了?现在不是能不能成为科目的问题,眼下咱就挑不出人家毛病来。”
“唉……”
程翰听孙延刚才的语气,怎么还有点怕人家找不出漏洞的意思,当即忍不住大声道:“孙延,好好守擂,你乱说什么?”
话音刚落,裁判组那个女声顿时警告道:“五组组长,你若再敢干扰比赛,本场直接判负!”
“是下职失言!”程翰赶紧行礼。李一艳倒是没做声,但也对孙延的话感到奇怪,心想莫非此人果真是好色之徒?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那种?
孙延哪儿管程翰怎么说,他心思就在那五十万上,谁输谁赢跟他没半点关系。暗道你不让我说我就唱,当下身子往后一靠,用手捂住话筒扯开嗓子就是一曲……要饭调:
“白天我想你墙头上爬
到黑夜我想你没办法
红公鸡站在碌碡上
不能说的话用嘴唱
隔着玻璃亲嘴儿坑死个人
妹妹你是哥哥心上的人
十两金子给你别嫌少
哥哥从黑盼到了早
竹子做的扁担哪葫芦做瓢
石头扔到火里点不着
一百两的聘金没处寻哇
哥哥从夜愁到了明”
这一嗓子出来,众人皆惊,就连屏幕上的裁判都似有人擦了擦汗。虽说他唱的是北方调,可架不住词儿简单,人们还尽都听懂了。
八组有人已经掩起了耳朵,包括李一艳和站在首位的那名少女在内,面纱下面也都是俏脸微红。可问题是,孙延的暗示她们一句都没往耳朵里去,心思全在爬墙趴窗上了。
周洁完全已经痴了,整个人如同刚倒完模子的蜡像,似都凝固,就连眼神也毫无波动。她深深地羡慕着孙延,那种洒脱不羁、无拘无束……令她向往。
“再来一个!”
五组这边也有个狂放的,听得正到了痒痒处,忍不住张口叫了声好,惹得程翰狠狠瞪他一眼,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什么场合。
程翰更是气恼。他为人不好女色,孙延的意思倒全让他给听明白了。什么十两别嫌少,百两没处找的,还什么石头扔火里点不着,这不明摆着点拨人家吗?
“难道……”程翰思绪一动,立刻看向了刚叫好的那个黑脸汉子,不住地使眼色对口型,一把手还直晃。
能成骨干的人哪儿有太笨的,那汉子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时便也清了清嗓子,唱起了龙船调:
“你看这条船啦
在浪尖上颠啦
我的那个心啦
在漩涡里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