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长宁的痛(1 / 2)

我问:“开封藩地是归属谁?”

“是我的五王叔周王。”阿平说着话眉头不由蹙紧了,显然是有隐情,我也不避讳地询问:“你这位五王叔是曾有过什么事吗?”果见他点点头,“五王叔受封藩地时我还没出生,一些事也都是等我跟皇祖父学习掌事时获知的。我这位五王叔曾多次转藩王地,从富裕的吴地到凤阳再到这开封,期间还被皇祖父撤藩过,原因是擅离开封至凤阳,过了几年皇祖父才让他重回藩地。我虽为晚辈不该垢言长辈,但还是不得不担忧若北元军杀至开封,五王叔会不会再次弃城而逃。”

有过前例在先,确实让人感到不靠谱。

我顿了顿,还是询问出声:“燕王有什么决策?”

阿平眸光一沉,“他已经召集兵士先一步追击北元军而去,让我留守蒙城等候指令。”

闻言我不由感到奇怪,朱棣并非鲁莽之人,即便获知自己兄弟遭受危险也当以大局为重,商定好良策再做决断。怎么就如此冲动地先带兵追击去了?人数上能应对吗?显然他带走的肯定都是燕军,可那北元军号称领兵三十万,北平所有的军备也不可能超过十万吧,更何况朱棣绝不可能将北平的驻兵倾巢而出,否则万一北元攻打北平怎么办?唱空城计吗?

念转过后我问阿平:“那你是如何想的?有什么好办法吗?”

“全军上下以主帅之名为大,只能先等。”

古时行军时有探子在传递讯息,第二日就听见来讯说朱棣在追击途中遭受北元军的夹击,危矣。阿平焦急万分,可又没接到朱棣的指令,与将领们商议也都束手无策。

我实在看不过去了,拉了阿平到僻静无人处一字一句对他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他的瞳孔缩了缩,再开口已是:“立刻发兵!”

我抿了抿唇角,提出要跟他一起去。他想都没想就要拒绝,被我眼睛一瞪质问:“你把我带出了皇宫难道就是安一座城池一个宅邸放着?难道不是要随时随地将我带在身边?万一北元军设陷阱引君入瓮呢,他们的目标仍然是蒙城怎么办?你要回来时只看到我被践踏的尸骨就尽管一个人去!”

我的嘴巴被捂住,阿平惊惶地看着我:“媳妇,不许你胡说。”

最终他还是将我带了一同上路,估计是怕了我说得那些可能。同样准备了马车,不过阿平没有坐进来,而是让我与长宁一同乘坐。

即使再不容乐观的军情也在百里之外,一时间也不可能飞过去,是故再多的担心也是多余的。总算我心里是有底的,能够肯定朱棣以及朱高煦绝不会在这场战役里死,至于过程有多凶险与惨烈就不得而知了。

乘着这机会我暗中观察了长宁一阵,也不知是他掩饰的好还是当真阿平有办法,发觉怎么都瞧不出他眉眼间还有半分戾气在。反而与我同乘一马车显得很拘谨地所在一角,也不太敢动,就目光垂落着安静坐那。我打破沉寂:“这段时间过得还习惯?”

他闻言快速抬眼看来,却又在下一瞬别扭地移开了视线,然后轻应了声算作回答。

“这几日你跟着殿下去哪了?”

长宁老实回答:“去了议事厅外和校场内。”

以他身份确实不可能进到厅中去听军事决策,不过阿平带他去校场作什么?那里都是兵士们在训练,不会将他心中的恨意给挑起来吗?哪怕他明辨了面前的这些士兵并非是杀他父母的人,但对于他的心理也应该会造成一定的压力吧。

我细看了他眉眼间神色,确定他情绪是平复的才继续询问:“殿下带你去校场内做了什么呀?”长宁低敛了眸一瞬再抬起,依旧轻声答:“让我为伤兵们包扎伤处。”

不由愕然,没想到会是这样,也瞬间了悟阿平的心思。

唯有直面战争的残酷,才能真正正视自己的内心。哪怕长宁只有十二岁,面对这些会有些残忍,可是不让他看到战火硝烟之下的牺牲,又怎能明白像他一般悲惨的家庭岂止他一个?杀戮与仇恨之下,带给自己的不适快乐,而是痛苦。

我轻叹了口气问:“长宁,你明白殿下的意思吗?”

只见他别转了脸,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我说:“你是个通透的孩子,在大街上遇见你时的情景相信你应该没有忘记。若非我多那句嘴,可能你现在就已身入军营之中,我不敢保证你跟着我一定就比去军营当兵要强,但是希望你不要活在已故者的阴影里,而是为自己而活,这是我的初衷,也是我对你将来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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