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医生刚好开门出来,江泳思气喘吁吁的,用热切的眼神看着医生。
医生摘了口罩,抱歉地冲江泳思摇了摇头。
江泳思张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是满脸的失望。
华凌上前一步,帮着护士将病床推了出来。
乔震躺在床上,闭着眼,似乎安详的睡去了。
江泳思和华凌愣愣地看着乔震的尸体,痛心又难过。
虽已做好了准备,可是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难免让人感慨。
两人坐在和平饭店的爵士吧,听着现场乐队奏着如泣如诉的歌曲,都默默无语。
华凌坐在一旁,倒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江泳思看的神色迷离,似乎有点醉了。
“华凌,别喝了。”
华凌一把甩开江泳思的手,冲着酒保说道:“再来一杯!”
“华凌!”江泳思见华凌意志消沉,不由皱起了眉,“你这段时间到底去哪了?”
华凌低着头玩命似的喝着酒,就是不搭腔。
江泳思无法,只能故意刺激华凌,说道:“我在电视上见到林欢了,她现在可成了何氏集团的董秘了。
华凌的动作顿了顿,脸色明显变了。
“再来一杯!”
江泳思一把夺过华凌的酒杯,大喝道:“华凌,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我看到了林欢!”
华凌怒道:“怎么了?你看到林欢了不起,我天天都在新闻里看到她,看到她和何清华在一起,那又怎么了?”
华凌冷笑道,继续喝了一杯。
“林欢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吗?她为什么转头和何清华勾搭在了一起。我不懂。”
华凌狂笑道:“你不懂?我也不懂,我去问谁。你们都是女人,女人不应该了解女人的吗?都一样的势利,爱钱,不要脸!”
江泳思怒喝道:“华凌!”
华凌看了江泳思一眼,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对不起,泳思,我不是说你。”
“你心情不好,我不和你计较。”
华凌叹了口气,似乎恨自己的不争气,又一气喝干了杯中酒。
“华妍死了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方其失踪,林欢反而和何家走在了一起?莫信到底是谁?”江泳思夺下华凌手中的酒杯,认真的问道。
华凌不知道怎么回答江泳思的问题,只能说道:“我只知道莫信是方其在美国的学长,也是曾经的上司。而林欢是方其安插在我和南哥身边的棋子,监视我们也监视你。”
江泳思听了心中一凛。
她和乔有南身边有奸细,她早就怀疑过。
对林欢,她也不是没有怀疑。
可是莫信居然和方其是同事,那么江泳思曾经怀疑的背后秘密势力是不是就是莫信的老板?
华凌看着江泳思的表情,误会了她怀疑的对象,冷笑道:“你不信?哼,我当初也不信,可是当我看到林欢和何清华在床上的时候,我他妈不信也得信!”
华凌恨恨地说着,一扬头,又喝了一杯酒。
江泳思叹了一口气,也喝了一口酒,叹道:“我原本以为,华妍死了,华家落败,有南入狱,方其离开,就是这一切的结束,没想到却是另一个开始。这一切就像一个连环套,环环相扣,环环死结。有南曾经说过,如果不想做别人的棋子,那就做个下棋的人。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们才是别人的棋子,可笑的是,我连谁是下棋的人都不确定。”
华凌明显喝多了,大着舌头道:“没事,南哥快出狱了。”
“如果他还是这个状态,出狱了也是个废人!他被方其打垮了,整个人都颓了。”
“颓?你也太小看南哥了!“华凌斜着眼,大着舌头笑道。
“什么意思?”江泳思疑惑地问道。
可是华凌却根本不接江泳思的话头,自顾自地说道:“南哥跟着方其这么多年,一路为她卖命。但是突然之间,从高处摔下,还摔得莫名其面,出卖自己的就是自己最相信的人,是自己曾经的恩师,朋友,爱人,南哥怎么会不恨?你觉得他会这么善罢甘休?”
“爱人?”
“啊,不对,”华凌朝天空乱挥着手臂,指着江泳思笑道:“不,南哥爱的人是你,但是,方其是他的野心。他和方其一体两面,这么多年,方其教他,拉他,提拔他,他就是第二个方其。你知不知道,曾经南哥也想把你塑造成第三个方其,可是,你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所以你成功逃脱了。但是,这是一个网,只要进来,就不可能全身而退,泳思,你也一样。你想出去,就得找到出口,想要找到出口,就得过五关斩六将,你还是得斗。”
华凌满身酒气,一边高声说着,一边呵呵笑着。
虽是醉话,却句句都是真话。
江泳思听了,默默不语。
听着现场如泣如诉的演奏,江泳思心有所感,也端起一杯酒喝了起来。
“呵呵,干!”华凌硬和江泳思碰了个杯,一口喝了,朝着江泳思呵呵傻笑。
“泳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华凌靠到江泳思身上,口齿不清地笑道,“南哥马,马上就要出来了。”
“有南不是还有1年3个月的刑期吗?”华凌的话让江泳思震惊不已,不禁焦急地问道:“华凌,到底怎么回事?你最近到底去了哪?有南到底想干什么?”
“呵呵,这,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南,南哥——”华凌眼神迷离,口齿不清地喃喃说道,“我,我华凌和南哥那是什么关系,铁打的哥们,我和你说,我什么事不知道。”
“华凌,你刚才说有南马上就能出来了,什么意思?”
“啊?”华凌一脸迷茫,说道,“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华凌,华凌!”江泳思使劲摇着华凌,想要把他唤醒。可是华凌却一头扎到桌子上,睡死了过去。
江泳思看着不省人事的华凌,心脏突突的跳。
突然之间她又想起了何清华当时似笑非笑的脸和模棱两可的话。
“江小姐,你知道金蝉脱壳的故事吗?这个故事是乔有南说给我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