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各自忙去吧,素素,跟我来。”
素素进了屋后骆卿摆摆手,让青杏和红梅去门外守着了。
“这还真是不像你,竟是这般沉不住气。”
“奴婢倒是想问问王妃了,您这又是何意?”
素素直视着骆卿逼问着,眼中是满满地不忿。
“我倒是想问问你的身份,思来想去,觉着将你放到身边最是安稳。”
骆卿坐在椅子上,面上无甚表情地看着素素。
“要是王妃足够聪明,该是晓得奴婢不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而奴婢在太皇太后身边不定还能给您递消息。”
素素不想给骆卿打太极了,而骆卿等的就是这一刻。
“要是你足够聪明,就该知晓这样太皇太后会愈发依仗你,因为她想要知晓我的动向,看看我是否将我的怀疑同王爷说了,看看王爷接下来的动作。”
素素一惊:“你没有同怡亲王说?”
骆卿轻抿了口茶:“尚且不能定论,我不会同王爷说的。”
“证据都摆在面前了,王妃是不能定论才不同王爷说呢,还是怕王爷气怒,让你没了这安稳日子,你才不说呢?”
素素蛰伏了八年,整整八年啊,她伺候人,受尽奚落,就是为了复仇,哪晓得自己竟是赌错了,看错了骆卿,她竟是不愿同言淮谈及此事,那她的谋划还有何用?
她原本是想让言淮做这个出头鸟的,不说旁的,就是言淮的智计也是朝中许多人拍马不能及的,如今骆卿不愿将此事同言淮提及,她去说言淮定然不会信她,她再转道去太后那里撺掇她同太皇太后相争也是没法子的,毕竟她现下不在宫中,许多事不好出手。
她是心急如焚,就好比一盘棋已然下到关键时候,却才发觉自己少了枚棋子。
骆卿缓缓走到素素面前站定:“素素,不对,我该唤你华沐郡主的……”
素素双眼陡然瞠大,惊愕地看着骆卿,而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情绪过激了,顿时清醒了不少,忙矢口否认道:“奴婢不知王妃说的是什么,奴婢只是素素,不知什么华沐郡主。”
骆卿可不管素素的否认,自顾自地将话接了下去。
“华沐郡主,你下了好大一盘棋,可是你没这个能力独掌棋局,不若我们摊开来,你安心在王府呆着,同太皇太后和太后通信,帮我传递些假消息进宫,给我传递些真消息出来。你,意下如何?”
单靠素素一个人确也是势单力薄了,骆卿也是个聪明人,倒是可以试上一试。
“奴婢不是华沐郡主,但王妃既然说到这份儿上了,那便试试。”
事情敲定了骆卿便让素素先下去歇一歇,待晚些时候会让青杏带着她熟悉一番王府中的规矩。
就在她打算去言淮给她布置好的药房夏浓轩的时候,六喜却是寻了上来。
“王妃,这是昨儿王爷和您大婚时各家送来的礼单,还得您过目了奴才才好归置进库房,这进库房前还得您点点看。”
骆卿看着账房先生抱上来的好一摞礼单册子,只觉头疼得很,当下就心生退意,可想想自个儿原先就下好的决心,只能老老实实将礼单拿起来看了。
这王府家大业大的,她总不能真的什么都放手不管,六喜是信得过,可有些事还是得自己亲自过目方能放心。
骆卿每换一份礼单,六喜便同她谈起送礼人家同王府的关系,还有在京中的地位,是事无巨细。
骆卿其实不大会管账的,但有些理儿还是懂的。
“到时候这些个礼单是要照着差不多的东西再送回去的?”
“回王妃,确是如此。到时候各家有什么喜事,咱们都是得回礼的,也不能送一样的物件,但价值却是要相当的。”
六喜答道。
骆卿看了看礼单,再看了看他们送来的这些个礼品,只觉头疼不已,到时候送礼品过去不还得操碎了心?要价值相当,又不能相重。
她直看得言淮处理完自个儿手头的事情来寻她用饭她都没看完,言淮便做主让人明儿再看了,可六喜一时没动。
“其实这中间还有个物件,不知是谁送来的,也不知是有人刻意为之还是如何,没留名儿,就放在堆放礼品的地儿,但确确实实是祝贺王爷、王妃新婚之喜的。”
骆卿和言淮面面相觑,还是骆卿开了口。
“拿来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