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冉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秦楚,纪寒山却说原因和她相似,不过纪寒山当然不可能是凭借秦楚的关系来到这里,那么他的意思便是以秦家的名号来的。
可那句话也可以理解成,他是为秦楚而来。
纪寒山又是秦烈的下属,他为秦楚而来只能是为秦烈做事。
这两种可能都让许攸冉没法再对他完全敞开心怀。
但许攸冉还是没有过多犹豫便挽住了纪寒山的臂弯,同他一起走这条一百米的路。
原因无他,现场这么多媒体,她要是拒绝了纪寒山反而成了话题。
毕竟国内有相当一部分网友关注这场婚礼,而纪寒山这长相要上热搜并不是一件难事。
许攸冉的问题还没抛出来,纪寒山却抢了先,“你老公呢?”
许攸冉没有丝毫犹豫将话题敷衍了过去,说了许多话,但每句话里都没有给出正面回答。
纪寒山却有点无奈地笑了,“攸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虽然秦总确实让我从你嘴里套出信息,但我不会真的这么做,我比谁都明白,一个好朋友比一份好工作更重要。”
他的直接让许攸冉有点尴尬,她有种自己是小人度君子之腹的感觉。
但仔细想了想,许攸冉逐渐认真了表情,“寒山,我的怀疑无可厚非,因为我们站在了对立阵营里,而且……”她皱眉想起杨洪河生日宴那天,“你明知道我是秦楚的妻子,你只要看过新闻就知道他是秦家人,除非你没看过新闻。”
“我确实不看新闻。”纪寒山苦笑一下,“虽然我的中文说得还不赖,但是攸冉,我的中文还没好到能认识新闻上的每个字的境界。”
许攸冉愣了下,她想起那时候他说等她回了国就跟她一起来中国,所以她还教过纪寒山一段时间的中文。
他也的确很有语言天赋,但拿笔写,却是怎么都教不会。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纪寒山好脾气地出声,“没事,解释清楚就好,如果我站在你的处境上,大概也会这么做,毕竟他是你的丈夫。”
事实上,纪寒山所说的认不认识汉字,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这个理由并不是百分百可信,但许攸冉怀疑过他太多次,纪寒山的坦然让她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也就决定先翻过这一页。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老公就是秦烈侄子这件事的?”
“大概知道,就是那天别墅的楼梯上,我看到他就猜到了。”
因为长相,秦楚和秦烈是叔侄,眉眼或多或少有着相似之处,所以纪寒山那时候就猜到了。
这条路其实并不长,但因为宾客们都走得很慢,所以许攸冉也不得不放慢脚步,到了教堂后,仪式并未开始,许攸冉便和纪寒山聊起了天。
纪寒山表示原本是秦烈来参加婚礼,但由于秦烈突然身体不适便由他临时上阵。
许攸冉有点惊讶,秦烈平时的精明模样,时刻都精神焕发,居然还会身体不适。
纪寒山轻声同她开起了玩笑,“人到中年,不服老不行。”
见许攸冉笑了,他又收了笑容,“其实秦总身体一直不好,所以你和你丈夫一定要小心。”
许攸冉终于打起了精神,喉头一紧,“什么意思?”
“对他身体最清楚的人不是医生而是他自己,他没有孩子,总要为自己筹谋,一个想赢的人自然更怕输,所以当这个人知道自己的筹码快要用尽,最好的方法就是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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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怎么不好?”
纪寒山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顿了顿后蹙眉道,“攸冉,虽然你是我的朋友,但我的立场让我不能对你说太多,我只能给你一句提示,秦总不是一个会对亲人心慈手软的人,但是公司的元老们都说秦总以前把侄子当亲儿子对待。”
纪寒山说的都是许攸冉知道的,这句提示相当于没有提示。
但正如许攸冉目前还无法相信纪寒山的全然无辜一样,他亦有立场对她进行保密,即便他认为友情比工作更重要,但如果什么话都往外说,只能从侧面印证此人不可信。
纪寒山为秦烈保密,反而衬托出了他的品性纯良。
原本在奏乐的乐队忽然改奏了婚礼进行曲,许攸冉随即将注意力从这些阴谋诡计中抽离出来,她昂首挺胸将祝福的目光送向那对款款前进的新人。
前面领路的是三个小花童,都是皇室的小公主和小王子。
只见最后的小公主不过才三岁,提着个和她一样同样精致小巧的鲜花篮子,不小心摔了一跤后,篮子里的花撒了一地,她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特洛西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扭头和同样哭笑不得的卡尔对视一眼,刚刚还庄重的仪式气氛顿时变得轻松了许多。
卡尔跟提小猫似的一把抱起小公主,特洛西憋笑继续前行。
忽然间,许攸冉想到了自己的婚礼。
去年她和秦楚闪婚,当时谁都不熟,或许是因为她那时没想过要和秦楚过一辈子,所以唯一令她记忆深刻的便是身上的那套婚纱。
现在想想还真是可惜。
她目光定在特洛西身上的那套米白色婚纱上良久,久到一旁的纪寒山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就这么喜欢那套婚纱?”
许攸冉不置可否地勾了唇,“每个女孩童年都幻想过自己会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