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藏起真实的自己,更别提这种绝不能外传的秘密。
秦楚这么早就知道却一直没有拿这一点对付自己,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这还不是关键,关键在于秦楚是否还知道自己的更多秘密?
秦二叔眸光微抖,声音也控制不住地有些不寒而栗,他再度开始打量起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他究竟还知道多少?
“您或许在想,为什么我知道您的这个致命弱点却不公布出去。”秦楚道,“我也可以告诉你,从头到尾我都没想过要跟你们争,因为我从来都没想过要留在秦家这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
秦楚的声音中显露出嗜血的森冷,“您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您和老爷子这样冷酷无情的人却总是念念不忘我故去的爸妈?当然是因为你们都认为自己才是害他们惨死的真凶!”
秦二叔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终于开始倒退,他惊恐地看着秦楚,同时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在说什么,你爸妈的死就只是一个意外。”
秦楚抬手抚上秦二叔的脸颊,冰凉的手心让后者不由自主抖了抖。
“别害怕,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只要你告诉我他们在哪儿。”
秦二叔别开脑袋,不再跟他对视。
他冷笑道,“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你还想把这个锅扣到我头上?”
秦二叔这样不过是虚张声势,相比之下,秦楚的笑则充满了鄙夷,“您可别弄错了,我既然能知道这么多秘密,难道还会没几手您的致命绝杀?”
忽然,就听外面脚步声变得杂乱起来。
不知是谁报了警,警察们进来终于分开了他们,事实上这一次分开两人很轻松,因为谁都没有挣扎。
边上的人又一次傻眼了,合着这两人是见人下菜碟啊。
几个警察自然知道秦楚和秦二叔是叔侄关系,简单说了几句圆场的话便准备送他们去医院。
刚走出温泉馆,秦楚喊了一声,“二叔。”
前面的几个人影见秦二叔顿住脚,也跟着他停下。
“这些年我跟您演戏,不拿您开刀,您知道是为什么吗?”对方没答,秦楚直接说下去,“因为当初确实是您救了我一命,但都这么多年了,这个恩情我也早还完了,所以也没兴致陪您继续演下去了,接下去,您等着看好戏吧。”
秦二叔低垂的眼眸始终看着墙角,幽深的眼神里有着让人难懂的情绪。
“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吧。”
虽然都在放狠话,可双方都有着各自的担心。
对于秦楚而言,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能够立刻从对方嘴里撬出许攸冉或者纪寒山的行踪。
他可以用秦氏和二叔谈判,尽管他随时都能把公司拱手相让,但多疑的二叔却并不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
而且一旦没有了秦氏作筹码,他怕二叔会对许攸冉不利。
被秦楚心心念念挂在心上的许攸冉并不知道自己失踪后,家人朋友都有什么样的变化,她现在也没心情去想这些。
她现在只能通过纪寒山送的饭种类型上判断出现在是什么时候,通常早饭最好判断,午餐搭配会更注重营养均衡,晚餐的分量会比较少。
说曹操,曹操到。
纪寒山将碗筷放在床头,温柔地扶她坐起来,“今天我让人做了你最爱吃的松鼠鳜鱼,你尝尝。”
“纪寒山,我累了,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再这样整天躺在床上了,那样就好像我只是一只巨型宠物。”
许攸冉说的是心里话,她真的累了,任谁每天躺在床上不能动都会崩溃,尤其是她还是一个四肢健全的年轻人,她真的怕自己再这么躺下去,四肢会退化,不是开玩笑。
纪寒山似乎拥有能从人的眼睛里读懂内心的能力,他认真地看了她很久,顿感抱歉。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轻轻拥住了她。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对你,我……”他喉头上下滚动,“只是太爱你了。”
此时的许攸冉像是一个没了灵魂的傀儡,她的语气很平静,她说:“斯帕克,你真的爱我吗?”
她叫了他的真名,自从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在骗自己后,许攸冉就知道“纪寒山”这个名字并不存在,面前这个人拥有着如海一般清澈干净的绿眼,他叫斯帕克。
斯帕克眼中流露出一抹欣喜,他难以控制心头的那一份喜悦,双手控住许攸冉的肩膀,和她对视。
“攸冉,是的,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他微微一笑,“你终于回来了。”
不同于他的激动,许攸冉脸上的笑显得十分疲惫,“我回来了。”
说完,她却忽然眼前一黑再度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