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冬天果然还是待在被子里最暖和,不过今天的被窝似乎格外温暖。
她翻了个身,懒洋洋地闭上眼又要睡去。
余光却忽然瞥见了一个物体,以及臂弯里勾到的床面并不平整,而是拱起了一个小山包,这个山包的纵横宽比她还大了一倍。
大清早的脑袋不太清醒,以至于许攸冉又休眠了几秒钟才终于睁开眼看向身边的“物体”。
秦楚睡着觉嘴角都在上扬,脖子以下的情况不可描述。
昨天好友陆景苑拿下了D&S比赛冠军,他们一帮人给她开庆功宴,她只记得自己和陆景苑太高兴了,喝了不少酒,再然后……
在许攸冉的努力回忆下,脑袋里逐渐浮现了一些画面。
好像是她先勾住了秦楚的脖子,再之后谁主动谁被动就说不清了,同时也不太记得起来后面发生了什么。
许攸冉的心情顿时忐忑起来,她缓缓将手臂伸出被窝,刚想掀开被子如同每个女主一样查看自己的情况,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上还有衣物遮盖,正是她平常的睡衣。
见状,许攸冉终于松了口气。
“我帮你脱的,也是我帮你穿的。”
秦楚低醇的嗓音在耳边传来,他们俩靠得很近,以至于许攸冉的耳朵当场就麻了,再然后她整个人也苏了。
不是被撩到的恋爱苏,而是生理意义上的耳朵发麻。
她本能惊恐地扯过被子往后一退,“你在说什么蠢话?秦楚,说话做事都要有个度,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后悔了吗?可是昨天是你拉着我不让走,还说你喜欢我,想一辈子跟我在一起,难道……””秦楚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说着说着变成了受伤的眼神,“难道那些都是谎话?”
虽然许攸冉觉得以自己的性格绝对不可能说出那番话,但谁知道喝醉了的自己是什么德性?
“咳咳——”许攸冉愧疚不已,伸出一只手宣布比赛暂时结束,“你让我缓一会儿。”
秦楚假装用手抹泪,小媳妇儿似的点点头,委屈道,“那你快点儿。”
几分钟后,许攸冉终于做好了自己的心理建设,她深吸一口气将准备好的说辞吐露出来。
“昨天晚上,我们真的都发生了?”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许攸冉沉吟片刻,“其实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秦楚在一旁小声补充,“而且我们还领证结了婚。”
她对上秦楚的视线,她真的介意跟秦楚发生关系吗?当然不,就像秦楚说的,他们都结了婚而且又互相喜欢,所以对普通人来说压根儿就不必放到明面上来谈。
许攸冉却感觉自己有些另类,她的心情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害羞。
但她是什么人,又怎么会让秦楚看出她的真实想法?
她挺直腰杆,道,“所以我们之间发生这种事很正常,好了,这件事不用再说了,下楼吃早饭吧。”
说罢,许攸冉动作帅气地起床,直到关上衣帽间的门才终于恢复小女生的小鹿乱撞模样。
怎么办,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平静地面对秦楚了。
为了解决自己奇葩的想法,许攸冉只得申请“场外援助”,经过思考,她打给了陆景苑。
因为陆景苑是她为数不多朋友中,唯一一个结了婚的。
陆景苑昨天宿醉到现在还头疼,刚接起电话就听许攸冉连珠炮似的问题,“陆景苑,我有个朋友跟他老公认识很久了,但最近才发展实质的关系,于是她现在见到她老公都会害羞,感觉没法儿回到以前的相处模式了,你作为过来人有什么经验可以给我朋友的?”
起初陆景苑还没反应过来,所以直接道,“你不也是过来人么?”
话音刚落,电话两边的人都沉默了。
为什么许攸冉作为过来人还不能给建议?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陆景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激动道,“卧槽!秦楚他什么情况,他难道也不孕不育?虽然我之前跟你说我老公不孕不育是骗你的,但我婆婆当真了,她那时候给我老公找了很多治那方面隐疾的医生,需要介绍给你们吗?”
“……”许攸冉很生硬地转移话题,“这个不重要,我朋友的事比较着急。”
陆景苑有点感动,“你朋友运气真好,有你这么好的朋友,不过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好朋友也结婚了?”
许攸冉再一次沉默了。
她在陆景苑反应过来前,抓住时机给出答案,“是钟雨佳。”
“可是你刚才说你朋友跟她老公……钟雨佳不是未婚吗?”
“虽然她未婚,但她并不是单身,你不要这么封建好不好,现在年轻人谈恋爱都叫老公老婆的。”
“哦行,关于这方面的经验呢,其实我觉得害羞这种事其实很好解决。”
许攸冉竖起了耳朵,下意识将听筒贴得更近。
“习惯就好了。”
“……”许攸冉挣扎再三,咬牙道,“就……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吗?”
“你没听说过一个成语吗?情到浓时不能自控,这不就是习惯就好?”
陆景苑不仅给出答案,还好心地对许攸冉的“朋友”的情况进行简单的分析,但这些分析并不适合已婚的许攸冉,当然她也没心思听。
电话的最后,陆景苑还在问许攸冉需不需要给秦楚介绍医生。
由于许攸冉的一个谎言,导致后来的某天他们俩和陆景苑夫妻俩碰面时,陆景苑的老公裴陆荣还一直用异样的眼光看待秦楚。
而在秦楚眼里,他一直都很讨厌裴陆荣,谁让许攸冉过去认同裴陆荣是最般配的未婚夫?
所以裴陆荣此刻的眼神就让秦楚心里很不高兴,就好像自己被小瞧了似的。
他有些不太高兴地进了厕所,前脚刚站到坑位,后脚裴陆荣也进来和他并排站着,并且目光已经从上移到下,那眼神仍旧十分古怪。
裴陆荣的眼神正确理解起来是两个极端,一嘲笑;二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