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很淡然:“不适合你。”
从容的样子让曲小白根本就起不了疑心。
练了半刻钟瑜伽,曲小白肚子里的崽儿又开始不安分,只好停了下来,杨凌给她渡了些真气,安抚她肚子里的小崽儿。
待小崽儿终于安分下来,已经戌时末,杨凌抱了曲小白去洗漱沐浴,回来把她安放在床上,给她弹了一回琴,讲了一则睡前小故事,一天就这般过去了,曲小白满足地偎着杨凌睡了过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杨凌瞧曲小白睡得酣沉,在她嘴角亲了亲,起身披了件衣裳,走到隔间,点亮了一盏灯,拿到小桌子上,摊开了笔墨纸砚,开始继续之前没弄完的图纸。
每隔一刻钟,杨凌都过去看一眼曲小白,看她睡得安稳,他也就稍稍放心,回头继续做事。
一直忙到夜深,杨凌才收拾了桌子,捏了捏绷紧的眉心,舒了一口气。
回到床上,曲小白仍旧睡得酣沉,只是在他躺下来的那一刻,她动了动身体,抱住了他的手臂,脑袋也拱到了他臂弯里。
杨凌在她光洁的额上轻轻亲了一口,嘴角不自觉地浮出点宠溺。
次日,杨凌是陪曲小白一起醒来的,陪她散了一会儿步,做了半刻钟纠正胎位的瑜伽,还陪她吃了早饭,喝了药,曲小白都有些守不住了,抱着药碗劝他:“其实我真的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这样陪着我的。”
“那边已经走上了正轨,我不在陈相也可以,我想多陪你一会儿。”
曲小白劝说不动,苦巴巴把药灌了下去。
杨凌看她喝完了药回去躺着,这才骑马去了山上。
两个时辰后,杨凌回山庄,仍旧如早上一般,陪曲小白吃饭、喝药、锻炼,看她很乖,这才放心去上工。
一连几天,皆是如此。
云不闲和董朗在杨凌不在的时间,都是轮流跟在曲小白身边,有时陪她说说话,有时就抱一本医书在看,起初曲小白不觉有它,但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她不免就起了疑心。
一日,阳光甚好,珞珞把摇椅搬到了廊下有一处阳光下,她晒了一会儿太阳,看见不远处董朗正抱了一本什么书在看,她便让珞珞把董朗叫到了面前。
云不闲那样的人精自然是套不出话来,董朗小直男是最好下手的。
董朗的神色不知是拘谨还是不情愿,恹恹地站到曲小白面前,“小主母,有哪里不适吗?”
“没有不适还不能找你了?”曲小白无语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手里拿的什么书?”
董朗把书往身后藏,“随便看看。”
“那你藏什么?是不是看的什么禁书?”
董朗不耐道:“哪有什么禁书?我就是看了点闲书,主上老叫我小直男,我背着这么个名声,还活不活了?”
曲小白乐了:“哟,你现在知道小直男是什么意思了?”
董朗一脸受伤的表情,嘟囔道:“早就知道了。我是直,不是傻。”
“直这个字吧,也不算是贬义词,我们都没有说你不好,是不是?”
“没说就代表没想吗?小主母敢说心底里没有对我有歧视吗?”
董朗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量,竟然会顶嘴了。
曲小白反倒不觉得他顶嘴有什么新鲜。毕竟她初见他时,他给她的印象就是一个直率鲁莽敢于直言的少年。杨凌初初病愈时,他为了她得罪了杨凌,这才有了后来的不知所措,话也不敢多说。
曲小白好笑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歧视你?还是我表现得有像是在歧视你吗?”
董朗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半晌,才叨叨出一句:“那倒没有。”
曲小白“啧”了一声,“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矫情了?问你读的什么书,你掖掖藏藏,和你说几句话,你又别别扭扭,你最近生理期吗?”
董朗恼道:“我有那玩意儿吗?”
“那你这么别扭是干嘛呢?”
董朗撇开脸,小声地、憋屈地嘟囔出一句:“主上不让我跟你多说话。”
曲小白哑然失笑:“为什么?”
“我哪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些做属下的,谁跟你多说句话,他就恼。”
曲小白不说话了。
她家那位她可太清楚了。醋缸都不能形容他的酸劲儿,疯起来连奶糖的醋都吃,尼玛奶糖只是一头狼好吗?
可……事情真的只是这样吗?为什么她觉得,董朗和云不闲躲躲闪闪的,是另有隐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