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风迷迷糊糊靠在的沙发边上睡到大半夜,忽然她不知梦到了什么浑身一震便醒了,她皱起眉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满脸慌张的从地上爬起来疾步冲到房间的衣柜前,从里面随便拎出套衣服穿在身上,便迅速的跑出了门。
等下了楼陆轻风才发现自己脚上仍旧穿着室内拖鞋,虽然毛绒绒的一层,可是一点也不保暖,她刚跑了几步脚后跟就被冷风吹的发麻,此刻她也顾不得再回楼上换,只是拼了命的向前跑,经过小区门口时,小区保安见她这副疯张的模样,还特意走出来问了她一句怎么了,她只是摇摇头没有回答,便直接越过。
还好马路对面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陆轻风来到药店门口,一脸焦急的用手掌拍了拍玻璃门。
等了大概有一分钟之后,有人将店内的灯打开,紧接着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便一脸不耐的拉开陆轻风旁边那扇写着“夜间售药”的玻璃窗,她打了一个哈切之后,才慢悠悠得问陆轻风:“买什么药?”
“我……”。陆轻风犹豫了一下,然后抬手捂住自己的小半张脸低声的说:“避孕药”。
呵!中年女人毫不掩饰的冷笑一声,然后又故意尖着嗓子问了一遍:“大点声说买什么药?”
“避孕药”。陆轻风陡然的将声音提高了半个分贝又重复了一遍。
中年女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然后磨磨蹭蹭的走到玻璃展柜上拿下一个粉白相间的盒子,递给陆轻风时一脸不屑的报出价钱:“43”。
陆轻风只想尽快拿到药,所以即使女人的态度再恶劣她也默默的忍下了,她先是从兜里掏出一张“50”元的票子递给中年女人,然后才从女人手里接过药,这期间她覆在脸上的那只手一刻也不曾离开过。
“不用找了”。陆轻风手里攥着药闷闷的说。
中年女人并未领情,“哐”的一声又将玻璃窗拉上,便扭着肥胖的身躯走了回去。
陆轻风等不及了,边转身往回走边哆哆嗦嗦的打开药盒将里面包装裹着的唯一一粒白色药片放进嘴里,没有水,她便只有生生的将其含在舌根上向下吞咽,可药片像是粘在了舌根的上一样,停留了好一会儿,渐渐的难忍的苦涩晕和着唾液直直的冲进陆轻风的脑子里,她捂着嘴恶心了一阵,药片才一点点化开进入胃里。
陆轻风站在马路边上,因为走的急拖鞋里灌进了不少雪沫,冰的双脚已经麻木的没了知觉,她咬着唇艰难的拖动两条腿,好长时间才横穿过狭窄的马路。
保安室里的保安见陆轻风又折返回来,神色里充满了诧异,他迟疑了一下,便伸出脑袋大声问道:“陆小姐,你没事吧”。
陆轻风失魂落魄的又摇摇头,一头半干的长发随风张牙舞爪的飞舞着,她手里还攥着那个药盒,仿若那是一棵刚刚的救过命的稻草。
从小区门口到楼下的单元门,平时仅仅几分钟的路程,这次陆轻风几乎走了快半个小时,她站在单元门前,努力握了握已经快冻僵的手,然后伸手去摸上衣口袋,几乎是瞬间她的脸色大变,她不可置信的皱起眉又在口袋里摸寻了半天,才终于绝望的叹了口气。
陆轻风缓缓的蹲下身子,用手指蹭掉眼角的泪水,便仰起头目光迷离看着天上的挂着的那轮明月。
不知过了多久,姜斐然才驱车赶到,当他从车上下来走到陆轻风面前时,陆轻风的脑袋已经冻的抬不起来了。
“怎么回事?”姜斐然皱起眉问道。
陆轻风嘴僵的厉害根本说不出话来,她只是蹲在原地,身子颤抖的不成样子。
“上车”。姜斐然的语气透着燥意,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陆轻风的身上,然后张开有力的双臂半拖半抱着将陆轻风塞进车里。
车内车外温差极大,可陆轻风的身子依旧颤抖不止,她咬着唇将双手环在腿上几乎缩成了一小团。
姜斐然见陆轻风这个样子,心疼的抬手想摸摸她的头,可似乎又怕惊扰到她,手悬在半空中良久,放下时已紧握成了拳头。
“你等我一下”。姜斐然又推开车门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