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氏就是故意这么做的,要让村里人都看看,人啊,当初种了什么因,就得什么果,凭什么闹着分家的人,还来得好处,天底下就没这么个理。
再说王家老太没想到亲家母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让她一把年纪了当众出丑,便去到女儿那里哭。
王氏才被骂,心里原本就气,加上母亲这么一哭,气直接就冲到了脑门,当场就对着虎娃发脾气,看见虎娃还在门口玩泥巴,抓着就打屁股,嘴里还骂着:“玩玩玩,你就知道玩,天生就随了你爹的种,没出息的东西,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让人笑话死吧!还指望你光宗耀祖,做梦去。”
虎娃真是被打的莫名其妙,委屈的大哭了起来。
王氏更加生气:“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哭死都没人管你,你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谁让你投胎是赵铁柱的儿子,生来就是贱命。”
这声音可是震天了,老屋这边的人听的清清楚楚,在场的心里都清楚,这是王氏故意骂给杨氏听的。
杨氏自己心里也清楚,反正那是王氏自己生的,她要打就打,管不着,继续招呼客人们吃吃喝喝。
王氏见婆婆那边没动静,就把虎娃拖回屋里了,然后拿糖哄着虎娃,让他长大了一定要争气。
虎娃现在还不懂什么是争气,不过看见糖的份上,他还是点点头。
江氏就不像王氏气那么大,虽然婆婆没有给自己娘家人面子,还是得去哄着,不然要是婆婆嫌弃自己,那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
杨氏也懒得跟儿媳妇们计较,淡淡的回音了两句,便自顾自的忙活去了。
江氏看着苏玉嫃整天就是带着儿子玩,想上前说句话,又觉得不好意思。
虽说苏玉嫃看上去平平静静的,也不多事,但她就有一份气质在,让人望而生畏。
还是苏玉嫃主动找江氏打招呼,见江氏胆怯的,便笑意盈盈的说:“二嫂,怎么如今和我生疏了,都是一家人,还是自在一些好呢!”
江氏回道:“你如今可是员外夫人了,跟我们不同了呢!”
苏玉嫃是没觉得一个员外夫人能有多大的官威,在镇里面员外夫人见得多了:“二嫂说笑了,不管怎么样,咱们都是一家人。”
江氏听了这话,便不由的说起来:“三弟妹,也只有你这么想,在娘心里,我们一家是外人了。你说谁家还不闹点矛盾,可谁家也不像娘这样,就这么绝情了。”
苏玉嫃之前觉得杨氏大可不必这样,虽说现在赵临羡是做了员外郎,但到底种田经商不比读书,种田经商是需要帮手的,总不能事事让赵临羡亲力亲为,那多累啊!如果亲兄弟能帮点忙,自然是好的。
但她也理解杨氏为什么这么做,这两个嫂子的眼界都太小了,事事都不顾全大局,只想着自己一点点蝇头小利,所以对于这事她不发表什么意见。
“二嫂,娘的性格是这样,你比我清楚呢!不过娘不是一个心硬的人,二嫂用心对待娘,娘也会明白的。”
江氏脸色悻了悻,这谁家儿媳妇不都是想抠婆家的补贴娘家,一颗心为的也只会是自己的小家,谁会拿一颗真心去对待婆婆!婆婆又不是妈,也不可能真正疼自己,当然是娘家人亲了。
“三弟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婆婆对你好,她可从来没这么对过我和大嫂的。说起来,还是做最小的儿媳好,老人家不都说,父母爱幼子,娘一直就偏心三郎的,我就算付出再多的心,娘也看不见。”
苏玉嫃虽然进门时间不长,但她看的真真切切,但凡大嫂二嫂对婆婆好一点,婆婆也不会做的这么过分,不过这两位嫂子倒觉得自己没错,把婆家的一切都看成理所当然。既然说起来了,她便多说两句:“二嫂,没分家之前,婆婆也不曾亏待你们吧!大家以后都是要做婆婆的,要是换做你,你会怎么处理婆媳之间的纷争呢!”
这一句话还真是把江氏问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总觉得自己就一个儿子,闺女将来嫁出去的,肯定是一颗心扑在儿子儿媳身上,自然不会有偏心的心思。
不过细细回味一下,总感觉苏玉嫃是在暗讽自己顾娘家,正想开口说话,只见她抱着竹子走了几步。
然后说:“二嫂,你该回去做饭了。”